巫云池边,鬼眼梨俱和鬼音薄伽,正在合奏优雅的曲子。
鬼音叹了一口气,四只手都停了下来,一脸无奈地说道:“鬼眼大人,你就根本时间陪我好好地谱曲子,我看要不就等巫云山大会结束之后,我再来找你吧……”
“那就委屈薄伽你了。”
薄伽一边吹着笛子,一边优雅地离去。
“你不好好去准备比试,又到我这里干嘛?难不成想让我帮你解决几个竞争对手?”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师父的事情。”
“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我也知之甚少。”
“那你的那面六角镜呢?也知之甚少?那可是我师父给你的吧!”
梨俱若有所思地看向章秋池,“你自己不也有一面六角镜么,干嘛问我的?”
“我上次带你去青霜门,看了半月仙子,她也有一面六角镜,名叫水月问心镜,能洞察人心。你难道不觉得太巧合一点么?”
“上次你怀疑半月仙子就是红衣鬼母,我回去仔细想了想。不太可能,原因很简单。半月仙子是南泽三侠,他们毕生的志向就是铲除我们巫云山,她怎么可能到巫云山中,成为大魔王呢?”
章秋池道:“最厉害的卧底,就是成为对方帮派的老大吧!”
“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点。”
“那我问你,师父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师父被散支陷害,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但这事是你们告诉我的,我并未亲眼所见!”
“你怀疑我?”
“为什么不行?明明你当时就在师父身边,她死了,你为何毫发无伤?最后还拥护散支成为新的魔王。最重要的是,散支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对付师父!”
梨俱眼睛闪烁,不敢直视章秋池。
“你必须告诉我,当时是怎么回事,这事情我想了很多年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我师父根本没死。第二种是你和散支一同陷害了我师父!”
梨俱苦笑起来,“莫沉星,你终于把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
“那你正式回答我这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陷害我师父?”
“我,没,有!”
梨俱的情绪变地激动起来。
“我信你,但你必须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师父!我不相信那人是散支,他……不配!”
“你知道了也没用,因为你不可能打赢他,甚至你会死得很惨!”
“你凭什么以为我的武功只会原地踏步!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讨厌你是因为怀疑你陷害了我师父么?
“你错了,我真正记恨你的是,哪怕我成为了巫云山大魔王,你始终还是把我当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不相信我能替师父报仇,也不相信我能为你分担责任!”
梨俱别过头,沉思了片刻,深呼一口气,“莫沉星,你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不能再替你做决定了。也罢,今天我便把当时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章秋池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梨俱,这一刻他等了好久,甚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终于,梨俱老儿肯和他说出当年的真相了。
终于,他可以知道,在他心目中,无人能敌的师父,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当初她来到巫云山阎罗谷,说要见当时的总教大魔王,也就是我们的谷主——鬼王冥陀。鬼王大人一开始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让我打发此人。
“没想到,她的武功,远在我之上。这才引起了鬼王大人的注意。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我带她去见鬼王。照理说,没有人能第一次见到鬼王时,不被他的威压所震撼的。
“然而她气定神闲,宛如见一个老朋友一般和鬼王大人打招呼。客气一番之后,开门见山地说,她想接替鬼王大人成为巫云山大魔王。还一本正经地向鬼王大人讨教,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魔王。”
“鬼王大人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道。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魔王,首先要有能力服众。相当大魔王的人很多,比如下个月巫云山大会就有一个人,势在必得,想成为下一任魔王。如果你连他都不能打赢,那谈何服众。
“鬼王说的那人是贺楼白发。原本鬼王退居二线之后,就打算让贺楼白发来成为新一任的魔王。鬼王这么说,其实就是想置她于死地。因为贺楼白发的武功,其实和鬼王不相上下。谁遇到他都是死。”
“红衣鬼母竟然欣然答应了鬼王的邀请,一个月之后,出现在贺楼白发之前。谁都没想到,原本以为一招必杀的比试,竟然进行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
“红衣鬼母一开始确实不是贺楼白发的对手。但她靠着自己的蛇宠,莲火青龙,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她一边和贺楼白发交手,一边研究他的招式。
“输了便躲在莲火青龙之后,休息完继续打……整整打了一个月,从山下打到山上,从混沌河打到巫云池,从凌云峰打到碧悠萱地……最后贺楼白发认输了。
“倒不是自己的武功不如她。而是他觉得,相比于自己的散漫,有这样毅力的女人,更适合成为巫云山的魔王。但鬼王大人却不放心将总教交给这么一个陌生女人。毕竟一开始他以为她必死无疑。
“鬼王将她带在身边,又观察考核了两年。有一天,她说收到可靠消息,祆教、密宗、大凡朝三路人马联手,要抵抗巫云山。鬼王核实之后,发现是真消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毕竟,罗西勇佳、天照禅师和公孙乌江,都是绝世高手,要是三人联手,鬼王未必是对手。就在这时红衣鬼母竟然主动请缨,说要亲自结果了三路联军。
“鬼王便决定,要是她能将联军打退,便真的将魔王之位,传给她。于是就有了金鹏岭之战。整个金鹏岭血流成河,三路联军,无一幸免。”
“师父是如何做到的?”
“你师父是一个摆阵奇才,她在金鹏岭同时设下了,妖光璀璨阵、腥风血雨阵和六合幻相阵,将所有人困在石林之中!最后她召唤出莲火青龙,结合她的绝学红衣火云掌,将整个金鹏岭烧成炼狱。
“你师父一战成名,最后便成了新一任的魔王。”
“那后来呢?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是谁害了我师父。”
“是冥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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