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思文缓缓苏醒过来，身体的痛楚让他依然是头晕目眩。此时的他已经被王富春严严实实地捆在柱子上，不得动弹。
王富春静静坐在一旁修着指甲，待栾思文转头看他，他才淡淡道：“说吧，是谁叫你跟踪我的？”
栾思文没有回答，只是垂着头思考自己该怎样脱身。
“呵，原来还有几分硬骨气？”王富春缓缓站起身，脚步缓慢地移到了栾思文面前。他轻轻抓起栾思文的手，饶有兴致地观察捏揉，淡淡道：“可惜这一双好手，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放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栾思文发现自己现在除了低头，没有其他办法了。冲动的尽头过去之后，留下的只有后悔。
王富春冷冷一笑：“小子，我不管你说不说。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说我勾结科学院？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栾思文愣了一下。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他在他的酒吧里发现过王雨嘉的踪迹，同时他从九爷那里知晓，王雨嘉与科学院有关系。这简单的逻辑，没想到竟然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王富春见他不说，指甲刀轻轻夹在栾思文的小拇指尖上，淡淡道：“再不说，我可就开始了。”
栾思文只是一愣，随即便感觉到指尖传来钻心之痛。这种痛楚仿佛触电一般从指尖传导到浑身各处，栾思文浑身颤抖惨叫出声，可惜身体被完全捆绑，根本挣扎不动，只能疼得用头直撞柱子，方可稍微缓解。
王富春停了手，甩了甩手上的血，道：“小子，还是不肯说吗？那我换一种问法。你跟踪我的目的是什么？”
栾思文浑身颤抖地缓过劲来。他再说得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已。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折磨。现在他的身体反复地提醒他，不要再抵抗了，不要再抵抗了。一种懦弱的恐惧感从内心延展到他的脸上。他看着王富春颤抖道：“我我想找人。”
这一次倒是轮到王富春惊诧了。找人？王富春的大脑快速转动，却没有在自己的脑海里找到能与栾思文匹配上的人。唯一的栾梦雨已经消失了，难道栾思文以为自己跟栾梦雨有什么关系？
“找什么人？”
“王雨嘉。”只要开口一次，后面的妥协和放弃就顺其自然了。
王雨嘉？王富春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确认自己并不熟悉这个名字。他看着栾思文的脸，这样一个高中生，难道会在这样的情景之下编造谎言？
“王雨嘉是谁？”
“她是我的同学。”
王富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冷冷地盯着栾思文的脸。如果说跟栾思文差不多的年纪，的确有几个选项。但是，那几个人是地面防卫署秘密基地培养的特殊人才。的确在自己的酒吧里出现过，本来打算伏击修真者，但后来被自己阻止了。贸然伏击，打草惊蛇，得不偿失。想到这，王富春咬了咬牙，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你找她干什么？”
“我姐姐中了科学院的毒，我想能找到她可以救我姐。”栾思文知无不言，整个人变得极为颓丧。
王富春暗自点头。不对，这小子是怎么知道他的同学跟科学院有关的？不是科学院，而是地面防卫署。这种信息就算是修真者的暗探都不敢这么笃定，他凭什么笃定有关？这小子在撒谎。
王富春冷冷一笑：“小子，你可不要骗我啊。”说着，王富春又轻轻抓起了栾思文的手。栾思文疯狂挣扎，满脸涕泪，急忙道：“没有骗你，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怎么知道王雨嘉和科学院有关的。”
“是九爷说的。”
王富春松了手。终于听到了这个幕后黑手的名字。九爷？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你跟九爷是什么关系？”
“他是老师。”
“哦？”这个答案又让王富春惊了一回。师生关系在现在这种情境之下，能够维系怎样的利益存在，王富春很好奇。
“他怎么会知道王雨嘉的事情？”王富春觉得这个九爷肯定和地面防卫署有关系，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地面防卫署的秘密人员情况。不会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吧？一时间王富春脑子里转过了许多猜测。
栾思文摇头。他的确不知道九爷是怎么知道王雨嘉的事情的。但是，在他想来九爷身为猫妖本身就是很神奇的事情。只是他多了个心眼，并没有告诉王富春，九爷是一只猫。要不然，王富春绝对不会相信他。
王富春觉得得到的信息已经够多了。至少，在他看来栾思文已经不具备继续审问的价值了。但是，现在一个关键性问题摆在了王富春面前。那就是，栾思文现在该怎样处置？
杀了？显然得罪人。
不杀？万一走漏风声，可就麻烦了。
王富春想了想，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得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见一见这个九爷。如果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双方谈一谈便可以解决。如果不是自己人，那……自己就很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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