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
也许是被这句话激怒了，院长眼底泛起丝丝黑气，“嗬嗬，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着，他举着匕首就朝容月祁挥去。
容月祁连忙拔出腰间的匕首抵挡，堪堪拦住院长向下的手。
院长冷哼一声，手上力道逐渐增大，将容月祁的手又往下压了几分。
容月祁咬牙抵抗，冷汗一个劲地冒出来。
最终却仍是不敌，他的匕首被院长击落在地，而院长手中的匕首却直直朝着他的心脏刺去。
容月祁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血液都在此刻凝固了。
难道今天要命丧于此了吗？
容月祁看着院长兴奋到狰狞的神色，面露不甘。
然而下一刻，院长兴奋的表情凝固了——容月祁身上不知何时笼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膜，让他的攻击不得寸进。
容月祁自然也注意到了，于是他迅速躲开院长的攻击，闪到他身后，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踹——
“呃——啊！”
院长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转换脸上的表情，就被踹倒了。
只是与容月祁想象中的他被踹倒在墙上的景象不同，院长他直接穿透了墙，整个人竟是直接消失了！
或许是去了墙的另一边？
容月祁心有余悸地甩了甩手，经过刚刚惊险的一幕，他现在都感觉自己有些力竭。
他双手撑着膝盖，任由脸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耳朵短暂的轰鸣后他又听见了周围的声音。
护士还在锲而不舍地敲门，而病人们也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容月祁望向窗外，发现这个视角正好能完整地看见那轮月亮。
这时候的月亮却是有些许不同，月亮的下方带上了些许血色，甚至有继续向上蔓延的趋势。
这样的月亮，光是看着就让他心头有些微微的惶恐。
他注意到，随着血色的蔓延，不论是门外的护士，还是门内的病人都更加躁动了。
是月亮有问题？
容月祁注意到门板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似乎是门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在这时也才惊觉，对面的病人们似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容月祁猛然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了不再吼叫的病人们，但是他们的眼睛却也变成了和那轮月亮一样的血色！
似乎是为了迎合他惊讶的心情，办公室的门终于不堪重负，“轰”地一声砰然倒地，露出了门后乌乌泱泱的护士们。
“嗬嗬，你们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领头的护士嘴角勾起僵硬的弧度，“看样子，你们中果然有人的病好了呢。”
她的话看似是对所有人说的，可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看向了容月祁。
容月祁：“……”
你们够了。
他按了按颤抖的手，用力握紧了刚刚捡回来的匕首。
如今看来一场恶战应当是不可避免的了。
然而护士们却只在门口站着，并没有进门，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窗外的月亮如今已经完全变成了血色，而门外却依然亮如白昼。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轻轻的哼唱声如微风一般拂过大家耳边，引起片片战栗。
歌声断断续续，一开始不甚明朗，最后却越发清晰。
“他轻抚我的发呀，敲开我的头”
“他取走我的眼呀，割走我的鼻”
“他挖走我的心呀，吸干我的血”
“以血为画呀，以发为笔”
“恶魔呀恶魔，他睁开眼睛看着你”
“……”
空灵的声音萦绕在整个办公室，一遍又一遍地哼唱着，有少女的声音，有少男的声音，有孩童的声音，也有老人的声音，越到后面，这些声音越发齐整，在寂静的空间里却显得越发瘆人。
听清歌声的内容，护士们目露惊恐，一个个警惕地看着门内的人，见他们没有别的动作，互相对视一样竟是直接逃走了！
站在对面的病人们却仿佛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一般，双唇动了动，竟是哼唱起了这首歌谣！
病人们双目呆滞，嘴唇一张一合地哼唱着歌谣，更诡异的是，有滴滴血泪从他们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
歌声渐消，却又突兀地响起了阵阵笑声，而后又是愈发嘹亮的哭声。
“嘻嘻……嘻嘻……”
“呜呜呜……呜呜呜……”
“报仇……我要报仇……”
“你该死！该死！啊啊……”
“……恶魔呀恶魔，他睁开眼睛看着你。”
容月祁看了看落荒而逃的护士背影，又看了看像傀儡一般哼着歌谣的病人们，虽然气氛有些恐怖，他还是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现在的病人们看这样有些危险，但他总觉得他们并不会伤害他。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容月祁爬起来，走向院长消失的那面墙。
越靠近，那些声音竟然越发清晰。
所以，声源就在墙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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