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清损失惨重,他压上自己所能投的钱购粮,没想到因为政府的一纸公文金山变成了一张废纸。
这个年,汪玉清眉头就没有展开过:“今年购粮特别顺利,几乎没有受到阻挠,是不是他们以前就得到消息,少购或停购粮食,看着自己入瓮呢?”
不管怎样,这些都成定局,开年,绮罗阁人工要付,店铺租金要付,还要支付采购棉花的订金,到处都要用钱,自己手上的钱根本不够开支这些。
汪玉清找到汪玉冰,汪玉冰没有说什么,还算爽快,将汪玉清说的钱数,隔日就拿给了他。
汪玉清一个人到了蒋府,房子里厚厚的一层灰,又一个人回到蒋母送给他们的小别墅,里面有个婆子,院子打扫得很干净,见了汪玉清,好生欢喜,诉说着几个月都没人发她工钱,汪玉清给了她二十个大洋,那妇人开开心心地忙碌起来,汪玉清躺在那张宽大的床上,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怎么就让蒋晓婕跑了呢?若是蒋晓婕没有走,自己现在是不是有更多的钱。
邓府很是热闹,平儿安儿大了,子德也娶亲了,人多热闹。
年前子伦拿回不少分红,全都拿给罗衣。
过年前两天,罗衣收到子信的信件,说他很好,还说他见着曼仪,以为看错,四目相对,曼仪向他点了一下头,没有打招呼,也未多作停留,转过脸,挽着一个军官的胳膊离开了。后来子信专门去问了,她是当地一个地方官的六姨太。
安儿迈着她的小短腿,朝罗衣跑来:“娘,娘,你去看看哥哥,哥哥被先生打手心了……”
罗衣蹲了下来,伸手抱起安儿:“安儿乖,娘抱。”
罗衣将安儿紧紧抱在怀里。
曼仪留下安儿一人离开,罗衣就预感到她可能不会回来了,如今听到她的消息,心上像突然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浩然来找子伦,他们俩在书房聊得好生畅快,笑声传得老远。
罗衣去园子折了几枝梅花,供到子义的像前,眼有点热:“子义,你放心,安儿,我会将她好好带大的,我会像对平儿一样待她的。”
浩然说:“那汪玉清自己找死,粮那可是国之根基,后面没有人,谁敢碰,年初就有征粮的令下来,黄家,左家听了风都停了大批采购,只有他不怕死,我算了算,汪玉清的家当应该弄得七七八八了,没钱,我看他怎么得瑟。”子伦也笑:“有今天,都是他应得的。”
浩然说:“子伦,你也够厉害,引他上钩,他那几家粮行能开得起来,是不是你让人放了绿灯,还让他卖粮卖得那么顺畅,你小子,眼光怎么这么长呢?”
邓子伦不动声色:“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你别瞎说,怪只怪他大贪。”
两人眼睛眨了眨,轻碰了下杯,坏坏地笑。
子伦对浩然说:“他应该贪了蒋家不少财产,子德说,蒋禹豪之死就是他出的手,他还给蒋晓婕用了禁药,子德暗地里通知了蒋晓婕,那蒋小姐也是个聪明的,竟然从汪玉清眼皮子底下逃脱了。”
浩然说:“有这回事?”
子伦说:“此人心狠手辣,见利忘利,睚眦必报,一定不会放过子德,我们还得提起十二分小心来。”
浩然说:“年后,我们棉花采购我们适量就好,留多份量给他。”
子伦问:“又有事?”
浩然说:“这北方战事不断,今年是粮食,明天就是棉花布匹了。”
子伦和浩然都没有做声,良久,子伦才说:“政府贪腐,这些东西不知能不能到前方将士手中肚中,好多物资都被人转卖了。”
浩然说:“没有办法,尽我们的力就好。”
子伦说:“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气氛一时又凝重起来。
浩然和子伦喝了不少酒,罗衣送茶进来时,两个人在房间里抽着烟,闷着头都不说话。
罗衣笑着问:“浩然,你什么时候娶亲?”
浩然突然对着子伦笑:“我到哪里去找一个十几岁就入眼入心,一直不离不弃陪着我的罗衣啊,对不对,子伦?”
子伦笑:“你眼光太高了,不知哪位佳人能入得了周公子的眼?”
浩然说:“我娘给我相了一位美女,她说很好,年后吃饭,见见面看看,你们都抱仨了,我也想有家有崽了。”
罗衣说:“以后生个大美女,嫁给我们家平儿。”
浩然说:“你说的啊,这亲家我们可是结定了啊。”
罗衣只是几句,就让他们重新笑了起来。
日子难过,我们都要学会苦中作乐。
大年三十,邓府充满生机,郁美操持着一切,忙、累,她开心,带得子德也开心。
子德看着他这娘子:“郁美扑实,不矫情,认识几个字,又不拘礼节,不像大夫人那样端着装着,也不像玉洁那样作天作地。”
“罗衣虽好,但心思重,也只有邓子伦那别别扭扭人的才配得上。”子德想着邓子伦和罗衣的酸样,鸡皮掉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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