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腕间温热的触感，下意识一挣，控住他手腕的素指却并未放松。
一人温声道：“殿下，请相信我。”
太子的视线由虚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看见身着月白锻裙的女子，道：“……阿若？”
二人体内残余的药力已清除干净，古意收回手，道：“殿下，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太子撑起身子，看了看四周，道：“这里是父皇下令严封的禁区。”他揉了揉额角，倏地发现躺在一旁的齐柚，迅速往床下蹦，差点摔倒。
亏得古意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带着他往屋子中间的席凳上坐，一边扶一边提醒道：“殿下，你体内的媚香药力刚刚才清理干净，身体还虚弱着呢。”
太子见床上齐柚，又见桌旁被踩灭的燃香，便猜到了几分，但耳根不免有些红了，脸上也带着薄怒，道：“她真是疯了！”
古意道：“殿下认为是齐柚做的？”
不等太子回答，她继续道：“东宫守卫森严，能够将一国太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恒宫禁地，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一点，想必殿下很清楚。”
古意坐到另一张席凳上，拿起桌上的一只茶杯，道：“殿下，一杯茶，里面放了什么茶，便是什么香。无论是好茶坏茶、花茶叶茶，最后还得看沏茶之人的功夫，同一种茶也能品出不同的味道来。”
她将茶杯推至太子面前，道：“殿下，您觉得沏茶之人是谁？”
太子的视线落在茶杯上，抬眸，与她的眼神相对。
沉默片晌，太子道：“不可能。他是我的亲父。”
“他是殿下的亲父，但在此之上，他是大恒的帝皇。”
古意衣袖一挥，屋子四角的烛火皆灭，只留桌上一盏烛台，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
她轻声道：“圣上说，殿下是他的影子。”
将茶杯叠起倒扣，影子投射在二人之间，像是一道壁垒。
“殿下遇见的人，都是圣上选中的磨刀石。”
女子话音一落，太子眸底闪过一丝震惊和不敢置信。
烛光明明灭灭，在二人脸上忽闪。
古意蓦然勾唇，语气俏皮道：“殿下，陪我演一场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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