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课的时候，老师对王柠这个小组没有做什么评论，很显然不是那么满意。王柠花了别人三倍的时间来做一个小组作业，个人作业画图纸的部分，这是勉强完成的，很多小的标注还没有画上。
模型的分数是三个人共有的，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一个人做的模型还是三个人做的模型。而最后的图纸才是自己分数中占大比例的部分，这样一来王柠就拿了一个全班最低分，但又实在不想去找那脾气暴躁的老师抱怨什么，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
到了大学，分数已经不和努力的程度成正比。即使付出再多的时间，只要没有拿出老师满意的东西，那就是白费功夫。王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所有能用的时间都用上了，但是要画好一张图纸真的非常难，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觉得无能为力。她不敢说她是全班最努力的一个，但至少若是组员愿意一起做模型的话，她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完善她的图纸。
每上一次课，每个人就会默默地把自己的组员拉进黑名单里，组队的选择就会越来越少。一个班就只有那么点人，谁不想和成绩又好效率又高的同学组队呢？王柠可以说是非常讨厌分组作业的上课形式了。
王樱跟王柠提过，离上一次住院已经过了半年，最好是去找医生复查一下。王柠一直忙于专业课的作业，直到结课才答应姐姐去医院看病。
王樱四处打听，最后帮王柠挂了一个陆正齐教授的门诊号。他是全国知名的教授，一个星期只有一次门诊，想要挂到他的号十分困难。
医院不管是星期几都人满为患，陆正齐教授的门诊室门口排满了人，都在等着叫名字进去看病。
王柠在那次出院之后再也没有发过烧，除了平衡感不如从前以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然而王柠走路的样子和以前不太一样，像是为了保持平衡，走路时两腿会微微分开，但是一般人不注意的话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王樱对妹妹太过熟悉，所以这一点微小的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这才决定带妹妹过来复查。
王柠不知怎的，最近摊上的都是些暴脾气的人，陆正齐教授也不例外。他看病的时候，干脆利索，病人稍有什么疑惑，他就会不耐烦地赶病人离开，直接喊到下一位。
轮到王柠的时候，她阐述了一下自己九月份住院的病史和当时的症状。教授看了一下王柠走路的样子，只说要做一个磁共振，不然看不出什么来。
磁共振是一个进去躺几分钟就要一千多块的检查。
教授可不管这个，看到王柠犹豫的样子，就只说：“你爱做不做，下一个。”
王樱只好无奈地赔笑，带着王柠离开门诊室。看门诊可不比住院方便，看门诊要排队，做检查也要排队，等检查结果也要排队。再加上陆正其教授一个星期只看一次门诊，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去找陆正琪教授已经是两个星期后的事情。
这一次的片子上，没有再说小脑扁桃体下移的现象，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可是脑子里的血管，就算是王柠这种不是医生的人也能看出异样——大脑的右边血管像树枝一样，粗壮茂密，有许多的分支，而左边却明显少了许多。从下面最粗壮的血管开始，慢慢地就有很多血管逐渐消失，和右边比起来可以说是非常稀疏了。
教授看了片子以后，给出了脑血管炎的诊断。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王柠，告诉她每天要做三件事：一是晒太阳，二是每天要吃一个牛油果，三是每天要吃一个鸡蛋。
这是什么偏方？王柠哭笑不得，从来没有听说过医生要让病人每天吃一个牛油果的。另外，晒太阳又有什么用呢？教授也不肯说，懒得和病人解释那么多。
教授还开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药，王柠很快就过上了一日三餐前后都要吃许多药的生活，鸡蛋和牛油果也是照着医生的嘱咐来吃。
牛油果要是放在披萨和寿司里的话其实王柠觉得还蛮好吃的，可是这一变成从水果摊买一个来的，就真的是又贵又难吃。尝试了几次之后才发现，十元一个的牛油果比八元一个的好吃太多了。另外，拌上沙拉掩盖牛油果的味道也是一个方法。
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王柠的平衡感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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