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千决抱着离尘对着长河花灯一拜。
“你我从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二拜高堂。”
千决搂着离尘愣了片刻，又转头对着星空一拜。
“天命让你我天各一方，就愿岁月安好，天涯海角不相念。”
千决又面对离尘，握着他的手。
“夫妻对拜。”
千决对着离尘一拜，又缓缓起身，拿着他的手，将自己的盖头掀开一角。
看见闭着眼睛的离尘后，千决突然哭出声来，一吻盖了上去。
“愿来世姻缘，可了却我们三世因果。”
千决泪眼盯着离尘，不乏还有一些甜蜜。
“礼成。”
千决抱起离尘，飞向青丘。
他们离开以后，街道上被定格的人又恢复了移动。
他们惊奇地发现刚刚死在河边的人不见了，留在原地的只有一群久久不肯飞去的萤火虫。
那个小狼河灯，还静静地漂浮在河面。
千决将离尘与离天天放在了一处。
山洞异样的魔气波动让千决警惕了起来。
千决转头看过去，就看见洞外的确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出来。”千决冷声一呵，那个身影便走到了千决的身前。
他好奇地看了几眼离尘，又意外地看着千决。
“柯万？”
没想到他竟然一直守在天天的身边，千决不得不想起了之前天天说的话。
“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
这是千决第一次没有见他就要提刀杀他，柯万也认真的回答：“我只是在守着业魔血脉。”
千决转头看着天天，还在安然地熟睡。
“你可知晓业魔是什么人？”
“是我的主人喽。”柯万随口回答。
千决知道柯万是穷奇，业魔出世凶兽伴生，倒是正常。
“我问的，就是你对你的主人有多少了解。”
柯万摇了摇头：“我出生之时，她就被封印了，我没有一点儿了解，不过我听浪殉说，她很厉害。”
“你……”
业魔厉害这件事，还用他说？
还以为能问出点儿什么，没想到业魔伴生了个傻兽，自己主人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你身上的气息很奇怪。”柯万有疑惑地说。
千决看着自己身上的血，又想起业魔之心现在就在她的身上，柯万可以发现并不奇怪。
魔心不能在外界储存太久，千决摸了摸离尘的脸。
“既然你愿意在这里守着，那就麻烦你多守一个人了。”
“是。”
柯万恭敬地回答完以后，他和千决都愣了。
“那你先出去守着吧。”千决又试探地吩咐一声。
“是。”
柯万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山洞。
千决也没有想到曾和自己打得你死我活的柯万，竟然也有一天能这么听话。
显然柯万也没有想到。
千决看着离尘和离天天躺在一起，她笑了笑。
离天天的手里还握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千决将他的手翻开，一节灰色的绒球掉了下来。
离尘几百年前落在凡界的尾巴？
千决心里有一些欣喜，她握着这颗绒球，这毛绒的触感，就好像是又摸到了几百年前离尘的尾巴。
这爷俩还真是爱藏好东西，现在都要被她没收了。
“大魔头和小魔头，以后不会有人再管着你们了，这三界就任你们闹吧。”
千决手里银光一闪，一抹银光飞出绕到她的胸前，又迅速地穿心而过。
她的身体一颤，顿时喷出一口血。
千决眸光看向离尘，爱意顺着视线流到了他的身上。
“我知道忘掉一个人很难，哪怕喝下忘魂水都忘不掉。”
银光在千决的身后回转，又对着她的后心飞来，再次穿心而出。
“嗯——”
千决感受到自己心口的血肉被一点一点的剥离，但是不痛，没有她去挖离尘心的时候那么痛。
“离尘，所以我也没办法让你忘了我，只能让你恨我……啊……”
银光再次飞过，她的心口已然血流一片。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成了没有，你好像……最后也没有恨我。”
又一道银光穿过她的身体，千决终于倒在了地上。
她又咳出了几口血，心口已经开始隐约透出剔透的蓝光。
银光再次飞到她的心口，被千决一把握住化为一把匕首，而后她猛然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她不懂，不明白为什么她和离尘，生生世世都只有分别的结局。
如果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为了如此痛苦的分别，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相识。
千决慢慢爬到离尘的身侧，想在最后好好地看他几眼。
“你个骗子，剜心这么痛，你是怎么对自己下手的，我还以为不疼呢。”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你就不用看着我，你再疼一次了。”
千决又握住了刀柄轻轻转动，而后她只感受到一个很轻微的断裂感。
那一瞬间，她连呼吸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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