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小伙子哟。”
王麻子顺着楼梯往下走，心中有些感叹，这五个年轻人真是运气差，居然来这个地方了。
“麻子，怎么样？”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坐在凳子上看向他。
“朱大姐，那两个女的已经换好了，男的才进店，估计还要等一会儿。”王麻子搓着手笑道。
“嗯，那就好。”朱大姐满意地点头，突然鼻子一动，“你身上怎么有烟味？”
王麻子心头一紧，赶紧解释道：“他们抽的，我怕忍不住所以就赶紧下来了。”
虽然有些怀疑，但朱大姐显然没有细想，开口吩咐起另外几人去打开通道。
见对方没有追究，王麻子悄悄松了口气，手放进衣兜里，捏着那还留有余温的半截香烟。
“走吧麻子，他们把东西拖去二楼了。”朱大姐招呼道。
王麻子脚步没有移动，看向楼上出声道：
“朱大姐你们先走吧，我去楼上帮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五个人，可不能出意外。”
朱大姐一下子愣住，随即颇为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我会在云爷那里给你说说好话，等这票干完，让你多拿点吃的，到时候也好讨个婆娘。”
“谢谢朱姐，你以后就是我亲姐。”王麻子谄媚地笑道。
“去吧，注意安全。”
朱大姐摆了摆手，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这栋建筑。
等他们离开，王麻子摩挲着衣兜里的香烟，深吸一口气便走上了楼梯。
越往上，心脏不知为何就越跳的快。
来到二楼，看了正在忙碌的两人一眼，王麻子没有停顿，径直往楼上走去。
来到三楼，刚迈步踏上四楼的第一阶楼梯，身后响起的苍老声音，顿时让他的心沉入谷底。
“你去什么地方？”
王麻子心跳如鼓，强忍着恐惧转过身，看向过道窗边的那道身影，“云，云爷，我有东西忘记在楼上了，我，我上去拿一下。”
云山没有多言，来到他面前鼻子微动，随即闪电般从衣兜里拿出了那半截香烟。
见状，王麻子心中一紧，咽了咽口水颤声道：“云爷，你听我解释...”
“想当好人？”云山把烟重新放回对方衣兜。
王麻子听出话中的寒意，双腿一弯直接跪下，“没有没有！云爷，我真的是有东西落在楼上。”
云山低下头，看向面前这个满脸恐惧的男人，叹了口气道：
“还在说谎，你就那么想当这个好人？有没有想过，你把他们放跑了，我们吃什么？那些娃娃又怎么挺过这个冬天？”
王麻子的话堵在嘴边，云山也没再多说，转过身催促道：“还不快走？”
很快两人来到二楼，两名壮汉看见来人，顿时低头示意。
“云爷！”
“嗯。”点头示意，云山开口问道：“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两名壮汉异口同声道。
云山微微颔首，招呼三人一起下楼，“那走吧，等下去把朱红叫来，有些事情要处理。”
“是！”
............
砰！
“云爷！你找我什么事？”
朱红推开门，大大咧咧地走进房间，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躺在椅子上的云山却连眼睛都没睁开，“自己进里屋看。”
没有任何波动的语气，吓得朱红立即起身，
一进屋，就看见鼻青脸肿的王麻子，正跪在地上呕吐。
“这？这是干什么？”朱红赶紧关上房门，生怕吵到外面闭目养神的云山。
其中一名壮汉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看向错愕的朱红，开口嘲讽道：
“朱大姐还真是不得了啊，手下人居然准备去通知那些货，想要放他们一马。”
“什么？！”朱红一脸惊讶，脸上的横肉都颤了颤，看向已经呕吐完的王麻子，“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要做这些？”
“对，对不起...”王麻子虚弱地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愣地看向天花板，缓缓开口：
“朱姐，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骗你，我确实是想放他们走。不过你放心，这件事就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和你没关系。”
两名壮汉对视一眼，默默退出了房间。
等到房门关上，朱红这才来到木椅子上坐下，目光直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
摸了摸衣兜里的香烟，王麻子回想起当时的感触。
或许是留有余温的烟头，触碰到了已经冷漠的情感，让自己重新恢复了良知。
“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害人了。”
王麻子垂下头，从衣兜里拿出那半截香烟，放在手心里缓缓抬起手。
朱红拿过烟，目光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随即才长叹口气站起身，直到站在门边，手搭在门把手上，轻声道：
“这次，姐保不了你了。”
王麻子闻言，心中并没有任何埋怨，只是重重地磕了个头。
等到房门重新关上，迎接他的，是惨无人道的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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