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人士透漏，林跃帆与凌湛二人的婚姻关系，本来就是两家合作的产物，是交易品。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两家人的合作，二人并不会走入婚姻。而反过来，如果二人的婚姻关系不成立，两大集团是否还能合作下去？我们继续观望……”
“凌小姐，需要关掉吗？”平澜问。
“不用。”凌湛说。她看着玻璃窗上蜿蜒的水流，不再说话。
手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直到手机没电了，才消停了。凌家人轮番打电话，凌天宥当然也在其中，但凌湛知道，她现在肯定是不能回凌家的，那里等她的只会是一场风暴。现在，她还是躲起来安静一下吧。
讽刺的是，现在能满足她的条件的，竟然只有莫君昊－－没有人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就算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到他的地盘去找，如此一来，倒真能躲个清闲。至于下一步怎么走，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地点仍然是上次的总统套房。凌湛进门的时候，莫君昊正穿着睡袍坐在床上看新闻，又是关于订婚宴的新闻。凌湛觉得他是故意的，懒得理他，把大衣脱下来扔到一旁，便进浴室洗澡去了。
泡了好久的热水澡，舒服地让她几乎都睡着了，才晕晕乎乎地爬起来，擦干身体，又吹干了头发，这才穿上一旁挂着的睡袍出去了。
谁知道出来的时候电视里还在放着那个新闻，版本似乎也演变了不少，媒体的关注点已经从“凌湛私生活混乱”转移到了“林跃帆会在凌湛和赵子夏之间如何选择”，接着，又有人提出“与凌湛开房的神秘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神秘男子与凌湛是何关系”的问题。凌湛在莫君昊身旁的位置坐下来，盖上被子，舒服地长叹一声，又说道：“这电视台就没有别的东西放吗！”拿着遥控器调了几个台，竟然都是在讲这个事情，凌湛只好翻着白眼作罢。
“其实你早就料到了，就等着看好戏是吧？”凌湛问莫君昊。
莫君昊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说：“我提醒你多穿点了。”
“……”凌湛想想就来气，“反正你是看到我的笑话了，心里可高兴了吧？”
“难道你不高兴？”莫君昊不答反问，“现在你不用嫁到林家了。”
“……”凌湛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当然，不想嫁到林家一直是她的想法，也是她和莫君昊的交易，但被曝开房照片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何况照片里的男主角还能悠闲地坐在这里啥事儿没有！
想来想去都不解气，又无法反驳莫君昊，凌湛干脆扯过被子盖着头睡觉。莫君昊似乎心情不错，也不阻拦她，关掉电视，走到阳台上去，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雨并没有停，先前雨势小了，此时却大有卷土重来的意味，甚至比先前下得更大了。倾盆的大雨，声势浩大，敲打在玻璃上，发出唬人的声响。风跟着起哄，一个劲儿地往玻璃窗上冲撞，不知道是把窗户撞疼了还是把自己撞疼了，发出呜咽般的叫声。白晃晃的闪电也来凑热闹，雷声也不肯停歇。
这个晚上，太热闹了。
有这样的声音作伴，入睡是很简单的事情。但睡梦中却并不轻松，混沌不清的梦境，反反复复的场景，让人明知是梦，想要挣脱，却又睁不开眼。
凌湛看见自己睡在床上，穿着有小白兔花纹的睡衣，翻来覆去睡不着，扰醒了睡在一旁的莫君昊。莫君昊温柔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问：“怎么了，小白兔？”她于是苦着一张脸回答：“我好像失眠了，我数羊都数到九百九十九只了，可是还是睡不着。”莫君昊便爬起来，在厨房里捯饬了半天，端进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说：“全部喝完，保证立刻睡着了。”
“……”在那样温柔的目光和声音中，凌湛突然惊醒坐起来。
窗外的雨声愈发大了，哗啦哗啦，喧哗中，让人生出一种恍惚的感觉。记忆那么真实，仿佛不属于前世，属于现在的自己。
莫君昊闻声走进来，看见凌湛满脸的疲惫和迷茫，指了指床头：“不好睡就喝杯牛奶。”
凌湛转头去看，床头竟然真的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她把杯子捧在手心里，滚烫的温度，有些刺痛。喝了一口，烫得舌头发麻，心里却依旧很乱。
“你不会吹凉了再喝吗？”莫君昊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满。
他伸出手想把杯子拿过去吹一下，凌湛却莫名地有一秒心慌，连忙把手缩回来，抬眼对上莫君昊奇怪的眼神，吞了下口水，突然脱口问道：“莫君昊，你还喜欢我吗？”
莫君昊显然被她问得呆了一下，悬在空中的手慢慢放了下去，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
凌湛却像中邪一样，很坚持地问：“你还喜欢凌湛吗？还喜欢以前的凌湛吗？那现在这个凌湛呢？”
“……”莫君昊皱眉看着她，没说话。
外面一声从远处传来的沉闷的雷声低吼着传过来，声音不大，却惊醒了凌湛。手里的杯子很烫，她连忙放下了。又摸了摸自己冒冷汗的额头，这才缓过来，对莫君昊笑笑：“梦见鬼了，有点头晕，别见怪。”
“不，你正好提醒了我。”莫君昊接着前面的话头说，“你问我，那我应该给你个答案。我还喜欢你吗？我的答案是，不。不，我早已对你没有喜欢了。所有我现在对你所做的，都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我的余生，来折磨你的余生。”
他走出去，关上门，凌湛才反应过来，然后长长地叹一声。
用我的余生，来折磨你的余生。
只有莫君昊这个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吧。不辞辛苦地，只是为了报复。
这场关于“折磨”的战役，双方都不会轻松吧。
－－－－－－题外话－－－－－－
莫小昊：其实我好宣你，宣到我的心都痛了
凌小湛：晚了，来不及了
莫小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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