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
见跃下的人是白郑晟，湘水阁的暗卫又缩回身去。
如今不管有没有外人在，白郑晟一直喊得是白姑娘。
殷璃从打开的窗子探出半个身子。
“白姑娘，王爷请白姑娘前去。”
殷璃闻言挑眉。她让秦青去请百里行歌，百里行歌却派了白郑晟过来，那宋青司此时应该在百里行歌身边。王府守卫森严，包子又说宋青司快死了。如此状态，惊动了王府的暗卫也合理。
“走吧。”
殷璃不多话，将包子塞进衣袖，便推开了房门。
殷璃从未来过宋青司住的院子。此时迈进去，也没有心思细细打量。院内秦青正在候着，见殷璃来了，忙上前跟在殷璃身后。
殷璃推门而入，秦青自觉站在门口。白郑晟却跟着一起进去。
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
百里行歌本背对殷璃，此时也转过身来。身子一侧，露出了床上的宋青司。殷璃往前走的脚步顿时一滞。
什么叫有危险，这是要死了好吧！
殷璃不敢置信，眨眨眼凑近床边。
这是宋青司？
殷璃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嘴也不由自主呲咧开来。
床上的人，左臂齐肘而没。一身黑衣被血迹汗水浸透，粘黏着许多泥土污渍。这还算可以接受的了，让殷璃连鼻头都紧紧皱起的，是宋青司的那张脸。
半张脸被利器平平削下。露出黄白色的脂肉，血水混杂其上，看着十分可怖。左半张脸，连眼皮都被一并撕去。原来那颗寒星般的眼眸，此时却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若不是右半张脸让殷璃辨认出宋青司曾经英俊，此时殷璃绝对要问这人是谁。
“这……”
殷璃一指宋青司，小声询问百里行歌。
“去了宫里。”
百里行歌言简意赅。道明宋青司弄成这样的原因。殷璃眉毛一挑。还真去了宫里。
“去杀夏卫启？”
百里行歌闻言稍稍皱眉，继而明白了殷璃意思。摇摇头。
“夏卫启身边并没有动静。”
他在夏卫启身边都有眼线，若是夏卫启有事，绝对会第一时间传来消息。
不是去行刺夏卫启？那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殷璃惊讶瞅向宋青司。
大夫正坐在宋青司身边忙碌，将流血最为严重的左臂包扎好。大夫是平沙王府的大夫，平时百里行歌的伤口便是他来处理。宋青司伤口可怖，那大夫却也处理得有条不紊。断臂处流血的汹涌势头有所遏止。
因为幽矢香出事，所以，百里行歌将所有幽矢香封存，等待大理寺查验。宋青司情况危急，只能直接处理断臂。
殷璃站在旁边，看着大夫将断臂处零碎的骨茬与沾染污迹的碎肉一点一点削下。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跟着疼。
好在宋青司此时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绝对要疼死。
百里行歌在一旁站着，面上是习以为常的淡然。
袖中一动，包子挣扎欲出。殷璃忙按住包子动作。百里行歌察觉，让白郑晟和刚包好断臂的大夫一起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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