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系统忽然在脑中开口了，“长青，应该是天道准备重新洗牌了。”
卢长青不明所以，“重新洗牌？”
“也算是一种自保机制，当规则兜不住衍化速度，天道就会清理掉位面里最大的威胁。”
“所以这个位面里的人类是必须死的？”
系统语气确定地道：“对。二代人类基因变异会用异能，应该是天道还想再挣扎一下，结果发现救不了，异能虽然能击退异种，但也能攻击自己人。人类是一个不容易被满足的物种，手中有绝对的力量，便想要站到绝对的高度，手握绝对的权势。”
“末日世界，国将不国，没有法律的约束，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是这里唯一的行事准则，如果是一般动物丛林法则是最适合它们的规律法则，但人类实在是太聪明了，破坏力也太大了，再被他们这样玩下去，位面会崩坏的。”
“所以天道便想着利用异种消灭人类？”卢长青问道。
“对，其实说起来应该是人类自己消灭了自己，当然这其中一大半都是帮人一起背锅的。”
“那这些人死了之后是去投胎了吗？”
“嗯，步入了正常的轮回程序。”
听系统这么说，卢长青就放心了，不是一世游，还有来世就好。
“你之前在外边逛了那么久一个人都没见到，说明这个位面应该不剩多少人了。等这些人类死光了，接下来就是那些异种了。”
卢长青目光看向这些可怜的孩子，长成这样，又没异能傍身，也许轮回到其他位面才是最好的选择。
到了晚上，院子里生起了火，一个大锅里熬着蔬菜肉汤，绿油油的一大锅，肉见不到几块。
关蔷将瓷碗端到了卢长青面前，“饭菜不太好，希望你别嫌弃。”
卢长青推拒了，她现在是灵魂体，用不着吃东西。
到了白天，王怡几人又出去寻物资了，有时候他们会去城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衣服布料能用的，有时候他们会去林子里，用异能捉一些能吃的变异动物。
卢长青飘在精神病院的上空，附近除了这处建筑外，还有一些已经垮掉的矮房。
关蔷缩着脖子将手举过肩膀，不停扇动，像只蜂鸟一样不停振翅飘在卢长青身边。
看着她这样子，卢长青想到了《猫和老鼠》里的Tom，想笑又觉得不太好意思。
关蔷这些能从基地里逃出来的人，异能多多少少都跟飞行、速度有关，队伍里唯一有战斗能力的只有甩大鼻涕的阿呆一人。
昨天关蔷有跟卢长青说过异种的特性，海洋被核污水污染后，海洋生物跟人类一样，扛不住的得癌症等各种疾病死掉，拦住了的变异成怪物，双头鲨不再是电影里的虚构出来的物种，遮天蔽日的大章鱼也不再是克苏鲁世界的神话。
海洋生物最先迎来变异，接着是陆地，包括人类鸟兽和河里的鱼类，未来若是还能进化出人类，当他们考古历史时，这个物种大灭绝时期可能会被命名为新生代第四纪大冰期物种大灭绝事件。
关蔷看着绿茫茫的荒野，道：“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还在坚持什么，明明知道已经无望了，可还是不想死。”
卢长青能理解这种心理，这世上能坦然迎接死亡的人极少，在死亡还未降落到头顶时，很多人都会选择再挣扎一下。
“要是这世界有时间回溯就好了，回到六十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将那些罪人通通杀光，让他们或者他们的后人不能再作孽。”
关蔷这个梦想是美好的，但是这个世界太脆弱了，刚形成的位面是无法进行时光回溯的。
“当一切发生后，我们国家宣布禁止进口樱花国的水产，结果遭到一些国家的抵制，甚至还有一些二鬼子觉得我们故意在针对樱花国，为的是好销售我们自己国家的海鲜，而且这种恨g党还不在少数。”
“没事的时候，你国你国，有事的时候，我也是z国公民。太难了，那段日子实在太黑暗太痛苦了，内忧外患，国家努力支撑了很久，可还是没了。”
关蔷的语气萧瑟，脸上也一片落寞，“你能理解那种眼看着自己国家消亡的感觉吗？虽然政府没有宣布，但我们人人都清楚我们的ZF已经没了。有时候我甚至会想，我们国家是不是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关蔷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些孩子们……其实我们都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但我们还是不想放弃，我们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活着了，可老天就是一点希望也不留给我们。”
卢长青看着坐在院子里帮忙摘着野菜的孩子们道：“有时候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也许迎来的是新生。”
“像你这样吗？”
卢长青朝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卢长青又在精神病院待了几天，一天半夜，睡梦之中，她被夜空之中忽然响起类似于外星生物“啾啾”鸣叫的奇怪声音吵醒，空气中还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卢长青刚翻身起床，院子里就传来响动，是守夜的人跑动的声音。
“关姐，异种来了。”
大家一听异种来了，都惊慌了起来，关蔷让人将孩子们藏到地下室去，而她则组织起人站到了精神病院门诊大楼的前院之中。
今晚的天气不好，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是个大阴天，漆黑的夜里只能听见异种的怪叫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
那股腥臭味更明显了，像是海洋里无数冤死的鱼在卢长青的鼻腔里到处乱撞，比何永辉那天放的那个屁都还要臭。
关蔷的脸色很难看，“完了，有鲸。”
卢长青没听懂关蔷的话，追问道：“金？什么金？”
“海里的鲸鱼。”
卢长青这下明白了，“鲸鱼不是在水里吗？变异的鲸鱼还能上岸了？”
关蔷解释道：“海洋是核污染最严重的地方，除开水以外，它们食物的身体也被污染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大鱼，它们身体里堆积着更多的污染物，它们的变异速度是最快的。到了如今，海洋生物上岸已经不再是稀奇事了。”
“海洋异种最可怕的便是变异鲸，不是因为它们个头大，而是因为它们会一个绝技。”
“什么绝技？”卢长青好奇地问道。
关蔷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听过鲸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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