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鸣那突然的一下，让单慕整个人都懵掉了。
她费了好大劲才抑制住扇杨一鸣耳光的冲动，按照原本的编排继续演出，只是目光却忍不住去找台下的阿凉，一颗心惴惴不安，好怕他会不高兴。
阿凉坐在前排，长得又亮眼，她的目光很快便有了着落点。他却似乎没有生气，反而含笑望着她，还竖起大拇指，朝她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一颗心稍稍安下来，单慕稳住自己，一直到谢幕下场回了后台才变脸。
“杨一鸣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比赛还在继续，后台人来人往，有的不知道内情，投来疑惑的打量。而班里的同学都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没有一个人上前劝和。
设身处地地想，任何人被在大庭广众甚至男友面前强吻都不可能冷静，单慕没打杨一鸣已经算脾气好了。
不知是粉底涂多了还是灯光的原因，杨一鸣的脸色看起来比平常更加苍白了。
他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单慕，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他低下头。
“对不起，”他说，“单慕，对不起，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骂我吧。”
单慕都要笑了。
又是这样，不勉强也不辩解，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让你觉得愧疚不忍，好像自己才是做错事的那个。
这真的是Martian吗？为什么一个人网络上下差别会这样大？还是说，这些年他变了太多。
单慕冷眼看着他：“看过《流星花园》么，道明寺那句经典名言送给你。”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对不起……”
他垂眸望着地面，好像只知道说对不起。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看起来惨淡极了，再加上他人瘦，两相结合，更是如花瓶般脆弱不堪。
有同学终于心生不忍，劝说单慕要不算了。
单慕不回应，只是冷眼瞧着他，像是要将他瞧出个窟窿来。
她真想给一个多月前的自己一个耳光，嘲笑她，看看那个聪明腼腆的“宝藏男孩”吧，他真是你想的那样么？
“杨一鸣，我们不是朋友了。”
面子上的普通朋友也不是了。
单慕说完不再等他回应，冷着脸冲出后台。出门便见穆凉，他等在走廊上，望着窗外弥漫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笑的时候看着实在冷漠，一瞬间，单慕竟有些迟疑，不敢上前，也不敢喊他。
还是他先察觉到她的存在，回了头，一见她嘴角便漾起笑意。
搭在窗台上的右臂张开，轻声唤她：“愣着干嘛？过来呀。”
心脏像被什么轻轻捏了下，离开了，却依旧微微颤动着。
不知为何，单慕有些鼻酸，也顾不上什么大庭广众了，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然后，眼泪就下来了。
人可真是奇怪的生物，没人安慰时，天大的委屈也能默默承受，可一旦有谁透露出一点关心，就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第一惨，不哭简直天理不容。
她搂着他的腰，抽抽答答地说：“你看过我们排练，明明不是那样的……是他自己突然发疯，你不许怪我……你要是怪我……”
他一手帮她顺着头发，竟还有心情打趣她：“你就怎样？”
于是单慕越发委屈，从他怀里抬起头，恨恨瞪他一眼，威胁道：“我就哭给你看！一直不停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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