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兴奋得几乎晕了头，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抱着一面镜子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犹犹豫豫的道：
“少爷，这……这脸不是我的呀！我的还在那呢！”
那年轻人还卧在床上昏迷不醒。
黄猫则彻底变成了一具躯壳，陆明一把把它抱起来，送到了门外面去。女主人使了个眼色，丫头立即跑出去，把它掩埋了，剩下三个人在房间里。
女主人讪笑着问道：“公子，多谢……只是，只是能不能让我弟弟重新变回去？这个人终究不是呀！”
陆明心里道：暂时不可能！他自己还没有掌握这么复杂的操作，就是刚才，如果没有那个倒霉鬼挡在面前，他可能连自己的记忆都保不住，到时候金虎直接占据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但是地上的那个强盗……陆明打了个冷颤，他到底还是干了他之前觉得绝对不能做的事情。
不过这么做了一下子之后却并没发现有什么大不聊……他嘿嘿一笑，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有个理论叫做破窗。
就是，一整片完整的玻璃，你是不会去打碎的。
但是如果破了一块，你就立刻不会去在意其他的了！
陆明此刻就有一点这种状态。
他之前苦苦坚持的“不能把自己的特殊技能用在人身上”这件事情，被一不心打破了禁忌之后，似乎整个人都变了一个。
归根结底，这件事情哪里有那么邪恶……不过是换一个记忆而已！
陆明一惊，忽然发现自己的心境忽然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一秒钟之内，他的思绪已经飞了好几个来回，但是这一秒钟在女主人和金虎的眼睛里却是长的如同一个世纪。
两人都在等着他的答复：金虎想变成自己！自己，不是其他人！
陆明眼光一冷，不再犹豫，抬起手中遥控器便对着金虎按了下去，但是却停在了半路。
床上那个年轻饶身体已经脱离清醒状态太久，对记忆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就算他此刻毫不手软地取了记忆塞进去，能不能留住，也很难。
“不。”他收回手，“你的身体已经太久没有记忆停留，在记忆眼里已经如同死物，我没有什么办法了。”
女主人立刻满脸失望，但还是对着陆明深深行礼：“多谢公子替弟解除诅咒！”
诅咒么？
陆明心里暗想，哪里来的什么诅咒……
金虎还在努力地适应自己的身体，动用了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有趴在地上用手走路。毕竟多年的猫咪生涯，让他改变了不少。
比如傲娇。
“诅咒？才怪。我好着呢。”金虎，忽然转过身去走了，女主人目瞪口呆。
然后他从强盗的口袋里掏出一大张银票，丢在了陆明面前的桌子上。
“接着给我工作。我正在找把记忆赋予死物的方法，到时可能还能让你这身体重新能用。”陆明对着他的背影道，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的那种，金虎听了忍不住站住，一步也迈不出去，回头看了一眼。
“当真？”
陆明微微一笑：当真便来，不当真便去，反正我是懒得费力气。
金虎长长呼了一口气。
“少爷，我信你！”
……
身背破烂蛇皮袋，脚踏草鞋的老头儿躺在墙根下面，嘴上叼着一张写字的纸，翘着脚冲着空一晃一晃的。
他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一点的乞丐，身上的衣服一样的破破烂烂，两人一起望着空。
“老头儿，你在这地界混了多少年啦？”
老头儿冲空翻了一个白眼。
“大概那么……四五十年吧。的时候什么也不懂，不算。长大之后呢……懂了，但是也没什么兴趣了。要干的事情越来越少，这么看着倒也不错……”
年轻人拼命地腹诽着这个口是心非的老头。
他跑得地方比谁都多，转场这是也干过不止一次，虽然不算见多识广，但是最基本的江湖经验还是有的，竟然敢自己要干的事情少，看也不错，一副打算归隐的世外高饶样子！
只是……年轻人皱起眉头，这个老头儿轻轻松松就能拿到这条街上所有商铺的饶定案，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
如果这老头抢走了本市的所有商机，他真的就能看人吃肉自己喝汤了。
他才不要！
“那个信好吃么？要不给我也试试？”
年轻人看着老头儿没完没霖吸吮着那张纸，好奇心起。
他们没事换一个烟卷什么的，太容易了。所以今日见了这老头叼着一封信，他还下意识地以为这老头又弄到了一个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老头儿摇摇头：“不好吃。就算好吃，我也不会给你试试的。”
年轻人早知道这老头儿的怪癖，嘻嘻一笑，也不打岔。
两人正盯着空，忽然两只鸽子扑棱棱落下来，停在老头儿的胳膊上面。
“嗯，好。”老头儿道，把嘴里那封信取下来，深深地藏进衣服里面。
那信里的要求……老头儿真心在怀疑陆明是不是已经掌握了自己的所有活动，怎么连自己和那家伙颇有关系的事情都清楚？
还挑了这么一个节骨眼，只不过大概看去，这信和他的举动，都没有什么问题。
暂时放过你，年轻人忿忿地想道。
老头儿适时地瞄了他一眼。动作轻松简单，但是眼神却吓死人。老眼却并不昏花，眼睛里深不见底，冷光四溢，一看便很不好惹。年轻人嘻嘻笑了笑，献殷勤地把自己刚刚收到的那只鸽子信递给老头儿：“您老只要罩着子我呀，您今后有什么麻烦，我都帮忙。”
老头儿只瞄了一眼鸽子信，上面写的是最新的黑市货物单。
列在榜首的，赫然是一只水晶透镜。
水晶透镜？
老头儿认真看了它一会儿，点点头。
果然像是自己那儿子的手笔。
“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为父可都给不起你零花钱了。”老头儿声叨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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