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个人吗？”
老人看着花琳琅，样子可亲，眼里是满满的慈爱。
花琳琅能从他的眼里清晰地看到自己。
“不是，朋友过去买东西了。”
“喔，我第一次来这边旅游，也不知这边哪里的风景比较好，哪里适合像我这个年龄段旅游的地方。”
老人笑呵呵地看了眼周围满地的银杏和枫叶，转而有些叹息地开口说。
“这边的话，您看，这里就比较适合您来散心，只不过早上因为学生要早读，可能有些吵，不然这里还是适合的。”
花琳琅指着此刻比较冷清的大街，因为不是营业时间，街上都只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哦？是吗？可惜，我不太熟悉这边的路，不然都可以去逛逛，可能是人老了，很多东西都容易忘得快。”
花琳琅听老人这么一说，便想起了收她做干孙女的钟茂山夫妇，他们很少出去旅游，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吧。
“嗯，其实，也没什么，我爷爷奶奶也不经常出来旅游，他们都只是在周围这些转转。”
“你爷爷奶奶？”
老人听到花琳琅说到她爷爷奶奶时，明显眼睛闪烁了一下。
“嗯，是啊，我的爷爷奶奶。”
花琳琅想到那两个老顽童，心里一暖，眼神柔和。
“我听说呀，很多老人都不喜欢女娃子，看来你爷爷奶奶待你很不错。”
老人努力压抑着心里呼吁而出的那一句话，看着对面少女在说到别人时那一副幸福的模样，心里酸涩不已。
“不会呀，在我们家，刚刚相反，我才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想到每次钟南成洗碗拖地那哀怨、委屈的小眼神，她便忍不住好笑。
现在的她俨然成了钟家的小公主，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管。
他们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吃，好好玩，好好学习，就这么简单。
对钟南成就比较严格多了，吃饭洗碗，扫地拖地都全部归他，她也会偶尔良心发现帮帮他，只是他又会被那对夫妇语言轰炸一番。
“你爷爷奶奶真好，对你真好。”
老人似感慨又似感叹。
“可惜我没有你爷爷奶奶的福气，不能拥有你这么孝顺的孙女，不然我做梦都会笑醒。”
老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花琳琅，那期待而又矛盾的眼神令花琳琅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她心里一顿，有些怀疑地看向老人，只是此刻老人又恢复成刚才一身孤寂的模样。
她不傻，不会认为全世界的人都会对她好，不是每个人都会如翠姑那般无怨无悔地为她着想，任劳任怨地为她。
在老人看向她的时候，她似乎感觉老人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可她定睛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老大，”
“姐，买好了，我们回去吧”
花琳琅听到老人的话，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幸亏这时容奕他们回来了。
“老爷爷，对不起，我朋友回来了，我要过去了。”
“去吧，别让朋友等急了。”
老人看着起身远去的少女，宠溺之色才显示在眼中。
“老爷”
待花琳琅离去后，从银杏林中才走出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人，只是稍微比坐着的老人年轻些。
只见他走到老人跟前，恭敬地叫了一声。
“坐下吧，阿德，你看到吗？她现在过得很好，有疼爱她的爷爷奶奶。”
老人语气有些失落和孤寂，眼睛更没了刚才与花琳琅一起时的清明。
“老爷，难道你想放弃了吗？”
“不，阿德，家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她带回去，你也看到了，她应该比她更适合。”
“那老爷今日为何？”
“为何不说？那孩子一看就非常强势，如果我直接对她说出事实，她也不会相信。”
“那老爷的意思是？”
“循序渐进。”
“可，帝京那边恐怕瞒不了多久。”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老人看看花琳琅离去的方向，眼里充满了矛盾、期待、欣喜的复杂情绪。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花琳琅总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段与老人不期而遇。
有时他们会笑一笑地擦肩而过，有时会坐下来聊一聊天，说一说最近的事。
在相处的过程中，花琳琅得知老人也姓花，名叫花夜天，外来人口，常年深居简出，第一次来M省也是机遇巧合而已。
花琳琅因此叫他花爷爷，而花夜天觉得他们俩那么有缘，希望她把花字去掉，直接叫爷爷。
花琳琅被那股亲切之感左右，也随着感觉走了一次，叫了他爷爷。
花夜天以她叫了他爷爷，便是他孙女为由，给她买了许多平时看都看不到的东西。
以为女孩子都喜欢金银首饰，珍珠玛瑙翡翠项链这些。
但她全部回拒了，她一向秉承——无功不受禄。
“老爷，您这一招循序渐进果然有效，小姐现在和你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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