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奥菲斯抬起眼，手忙脚乱地想要熄灭香烟。
“我、我平时很少抽烟……但是今天我……我刚才害怕极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到了。
上官玉宽和地笑笑，“不要紧，我并不介意。”
奥菲斯点点头，不再说话。
直到那根香烟燃尽之后，上官玉忽然开口：“第一次看到死亡的时候，我也害怕极了。”
奥菲斯抬起头，傍晚的风刮起她的长发，柔柔地吹送到了他的怀中。
“正是因为有了死亡的阴影，我们才能深切地感受到生命的可贵，才能在任何情况下绝不放弃生的希望。”
上官玉的声音轻盈而低柔，在静谧的室外响起，亲密地像是在诉说一个从未有人得知的秘密。
“害怕，是我们面对未知、面对危险、面对死亡时的本能反应，没有感到羞愧的必要。”
奥菲斯点点头，目光落在燃尽的烟灰上。
“你会不会对我感到失望……我当时没有管那个女孩，我甚至有一种阴暗的想法……只要她的死亡能够保你没事，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将余下的话说完：“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奥菲斯……”
沉默了一会儿，上官玉开口。
“姐姐，你会不会对我失望？”
奥菲斯执拗地想要一个答案。
上官玉摇摇头，“不会。我是既得利益者，又怎么会对你失望？”
“可是……她也很无辜。上帝不会原谅我的。”
奥菲斯咬住了嘴唇，显然今天的事情对于信教的他而言，是一个极大的冲击。他的内心也在深刻地煎熬着。
奥菲斯是信教的吗？
上官玉心中诧异，对于自己之前的试探更觉得好笑。
看来她猜错了，奥菲斯绝对不会是那个人的。
吃人犯亚当斯就是最大的渎神者，绝对不可能信仰上帝。
“中国有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做事情要论迹不论心。你的想法对她的父母而言是自私，但对我而言是感谢。
我也是人，也有自私的一面，也想要活下去。我永远也不会因为你这一刻的想法，而对你进行批判。”
上官玉慎重地说着，轻轻揉了揉他的卷发。
奥菲斯终于笑了，他的眉宇间虽然还有阴霾，但也已经有了被驱散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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