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漪撑着下巴问，“那景煜呢？”
闻言，姜蓁蓁一顿，脸色一僵。
“我听翰飞说，昨天下午你们两个吵架了，你字字诛心，口口声声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景煜，真的吗？”
姜蓁蓁垂眸迅速调整情绪，“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吗？在我这儿，景煜已经翻篇了。”
“难道你不想要一个答案吗？不想知道景煜爱不爱你吗？不遗憾吗？”
姜蓁蓁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又开了一瓶，倒了一些在杯子里。
“人的手掌就那么大，握不住的东西太多了，反正不管怎么选，都会遗憾。”
唐轻妍喝了口酒，“是的，怎么选都会遗憾，钱钟书先生说过，爱情多半是不成功的，要么苦于终成眷属的厌倦，要么苦于未能终成眷属的悲哀。我和他……终究还是败给了距离，异地恋，挺辛苦的。”
姜蓁蓁摇头，“相爱不会败给距离，会败给时间。”
“我在想，为什么他能伪装的那么好，而我又那么蠢，愿意相信他的鬼话。”
张语心挑挑眉，“因为你还爱他，你愿意相信他，听说如果一个人爱另一个人，那么不需要另外一个人来骗她，她自己就会骗自己。你就是，爱的太深，觉得他会改，觉得他还是当初那个他。”
姜蓁蓁给唐轻妍夹了一些肉，“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万事不必苛求完美，有遗憾才是正常的人生。”
唐轻妍点点头，“可是我还是不开心，还是焦虑，四年……”
林清漪伸手握住唐轻妍的手，“时间会替你筛掉原本没那么坚定的东西，或许，你错过他就是错过了一劫呢？”
姜蓁蓁点头附和，“没关系的，大家都会莫名其妙的不开心，掉眼泪，走在路上会突然崩溃，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吃吃喝喝。吹吹晚风，喝点小酒，都会过去的。也没必要焦虑，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
酒过三巡，唐轻妍靠在椅背上，眼神迷离，“你说，他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想起我的好，然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然后开始怀念。”
姜蓁蓁摇头，她说话向来直白，况且，有些事不能自己骗自己，“不会的，如果有更好的，谁会记得你。”
唐轻妍苦笑一声，“是。”
姜蓁蓁抿了一口酒，“感情本质上是精神利益，太上头就没什么意思了，就和毒品没什么区别了。”
林清漪看着姜蓁蓁又问，“所以你真的没爱过景煜吗？”
姜蓁蓁坦言，“爱过，可我更爱我自己，我不可能为了某一个人要死要活，我做不到，我的理智也不允许我这么做，我相信爱，一直都信，但是为情所困，为爱乞讨我做不到，那不是我的风格。”
林清漪偷偷点开了录音，“那你恨他怨他吗？”
姜蓁蓁笑着摇摇头，“其实他是个非常合格的男朋友，体贴周到，会照顾我的情绪，关心冷暖，对我知冷知热，爱的毫无保留，热烈坦荡。只是可惜，我没有早一点遇见他，他心里有别人，我又不能强求，所以啊，我能做的只有抽身离开。”
话落，姜蓁蓁又倒了一杯酒给自己，说好只尝尝的，却喝了好几杯。
张语心和唐轻妍都有些醉了，痴痴的笑着。
林清漪酒量不错，理智尚在，所以又继续问姜蓁蓁，“那你信景煜说的吗？听说他一直在解释。”
姜蓁蓁捏了捏眉心，“半信半疑吧，毕竟现在我分不清的是他是真的爱我还是因为我提的分手不甘心而已，好了，不说这个了，吃，喝，这点吃完了，买单回去了。”
林清漪关了录音，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唐轻妍趴在了桌子上。
她酒品不错，喝醉后一直安安静静的，要么倒头就睡。
张语心也喝的有点多，拿着手机在发消息，也不知道打对字了没有。
姜蓁蓁继续吃着，过了几秒，林清漪的手机响了。
林清漪看了一眼，接了起来，“喂，翰飞，嗯……我在烤肉店，不是说了我们给轻妍过生日嘛，好，你来接我。我们四个都在啊，嗯，等你哦。”
不多时，宁翰飞来了，一道来的还有萧毅凯和景煜。
宁翰飞走到林清漪身边，捏了捏她的脸，“喝酒啦，我们回去好不好？”
林清漪乖巧的点点头，站了起来，宁翰飞打横抱着她出了烤肉店。
萧毅凯抱起了闹腾的张语心。
姜蓁蓁去了收银台买单，景煜过来亮出了二维码，“我来吧。”
姜蓁蓁让店员扫了自己的码，而后扭头冲景煜笑了笑，“不用，谢谢。”
姜蓁蓁走到桌旁扶起了唐轻妍，又拿了自己的包和外套，外套还是披在了唐轻妍身上。
景煜脱下外套想给姜蓁蓁披上，“外面风大。”
姜蓁蓁摇摇头，“不用，我不怕冷。”
扶着唐轻妍歪歪扭扭的走出了烤肉店，景煜隔着衣服用手扶住了唐轻妍的另一只胳膊，这样姜蓁蓁能好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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