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偲实在不懂何助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到这么磨磨唧唧的。
讲真，单论这一点，她就不想让大白鲨接受何禾。
“别废话了，人跟人，是不是命中注定，只消一眼，心里就能明白。”
“需要时间去熟悉、去磨合的，那是售后问题，跟爱不爱本身关系不大。”
“那玩意儿，看的是两人的这里。”
李偲抬手轻轻在太阳穴瞧了瞧。
情商，智商。
别说什么三观，也别说什么阶级悬殊，经济基础。
外物，在李偲看来，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只要脑子在，她觉得，没什么是做不到，没什么感情是可以被杀死。
这次，何助理没再试图辩解什么。
李偲的话在他看来，没有半点毛病。
沉默。
他认真考虑起李偲的建议。
……
“小先生，隼的那条大白鲨，还有那个搞技术的胖子，戴眼镜的，跟华国的一个小世家，在日国接触了。不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里，男人一袭漆黑的打扮，如果不是那双烛龙般的眼睛气势迫人，几乎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小世家？”沙哑如破败的鼓风机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凭空磨得人神经刺疼，“资料调查清楚。”
“是。”
各自汇报完最新的消息后，所有人恭敬弯腰，身形次第消失。
投影仪的光，射穿空气里浮动的灰尘，白墙上的幕布，重新归于空旷。
……
大白鲨的点滴打完后，李偲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何助理主动跑去飞机自带的小厨房里，捣鼓起了病号饭。
飞机里所有窗户都被拉起来，隔绝了外面的任何视线。
也正因此，各种事情忙活下来，一天早已不知几点，外面是天黑天亮。
眼镜赶过来的时候，大白鲨已经吃过东西，进入又一轮梦乡。
“爷，有个事情。”
李偲抬眼看他，判断一秒后，起身领他去了另一边。
“说。”
原来大白鲨的药用完了，李偲懒得再去跑，也带了点防备，不想因为频繁买同类别药品引起不必要注意，于是就给眼镜发了条消息，让他跑腿。
以眼镜的存在感，她是一点也不担心被人盯上。
然而眼镜的这一趟跑腿取药，收获了一条意外消息。
“……那两个急救医生应该是那天去商场的那两个，正好在楼道休息，说话闲聊，没注意到我在。”
眼镜也不确定这消息准不准，对不对。
但直觉告诉他，连两个普通急救医生都觉得古怪的老太太，必然不简单。
“本来我都准备走了，后来还是折回去，顺手拷贝了一份那天商场的全部监控录像。”
“老太太？”李偲眼皮一跳，有种她自己都害怕的直觉，催促着她接过眼镜手里的U盘，迅速打开笔记本电脑，检查起来。
眼镜拷贝了全部的监控，而李偲优先筛选出当天发生电梯事故前后，三四两层的那几个监控内容。
很快，高倍速的播放下，一个佝偻的身影跳了出来。
李偲登时瞳孔紧缩，呼吸一滞。
是她。
是那个老太太！
“爷？”眼镜察觉出李偲的异状，心下不安，“这个老太太……嗯？”
就在他想问老太太有什么问题的时候，李偲飞快操纵着触摸屏，电脑屏幕上仿佛中病毒般不断闪烁切换各种画面，漫长的一分钟后，一张清晰到毛孔可见的截图在屏幕特写放大。
而让眼镜跟着窒息的，正是截图里，老太太手上拄着的那根拐棍。
“……眼镜蛇。”
李偲咬牙切齿冷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那蛇却在灯火阑珊处。”
……
“是真的吗？眼镜。”咸鱼甘油赶过来，张嘴第一句就是确认，“爷抓到一条蛇了？！”
语气里是难抑的兴奋。
“不是。”眼镜正在抓紧跟猫抓板等人联系，听到那粗狂的嗓门，眉头一皱先否认，“你把手上那坨屎扔出去再说。”
咸鱼甘油嘴巴比划了一个屎字的口型，低头看了看手里拎着的水果。
“这是榴莲！”
“没区别。”眼镜一双眼盯着电脑屏幕，眨也不眨，“出去。”
咸鱼甘油不服气，看他捣鼓电脑，动作蠢得要死，把榴莲往桌板上一拍，一屁股把人挤到旁边。
“像你这么弄，世界末日都弄不完。”
“行行行，你来你来。”
眼镜捏着鼻子躲到一边，目光如飞刀，在桌板那坨……榴莲上滚了几十刀，最终还是强行忍住。
“你就不能换个别的水果吃么？”对于咸鱼甘油一做事就喜欢吃榴莲的习惯，眼镜永远无法理解，“世界上那么多好吃又好闻的水果，非要这么伤害大家么？”
“你不快乐，我就快乐。”
咸鱼甘油健硕的大块头垛在小沙发上，憋屈得喜感。
但是十指在键盘上跳舞般灵动，清楚的向所有人传达着一个意思：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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