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到神使的提醒后，费奥多尔便开始私下偷偷调查红蛇镇上是否有与非凡相关的事物。
若不是他最重要的心腹马克被派去和教徒阿马斯一起离开了，两个人还能更方便一些。
在这个小镇上，费奥多尔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很难瞒过另一个人，尤其是在对方一直盯着他的情况下。
不过费奥多尔一开始就没想着要隐瞒吕西安，正如他对神使所说的那样，目前“外敌”环伺，想要攘外先安内，也得有这个能力。
如今外敌情况不明，得先解决镇上会妨碍自己的势力，最后才是收拾吕西安，毕竟相对来讲，吕西安至少是跟他同一个阵地的。
虽说那天晚上与吕西安闹得有点不愉快，但并没有撕破脸，表面上还是良好关系，合作仍然可以进行。
再次与吕西安进行过一番友好谈话后，费奥多尔松了一口气，他一直都担心吕西安是那种会背着自己与外人勾结的人，根据目前的观察来看，对方并没有那个迹象，是个好消息。
吕西安在盯着他，他也在盯着吕西安。
两人半斤八两。
几天后，办公室内，费奥多尔整理了一下手上收集到的资料。
确实如神使所说的那样，红蛇镇所在区域以前有祭祀一个邪神的活动。
这名邪神被叫做“蛇母”，传说是邪神“万魔之父”的子嗣之一。
让费奥多尔稍微松了口气的是，根据镇上官方文献记载，当年在占领这地方的时候，深海教会曾派过人来消灭当地的信仰这个邪神的邪教“圣蛇教”。
虽没有详细的记录过程，但这个邪教确实不再公开出现了，与之相关的教团也都被摧毁，只有对蛇崇拜的文化还残留着。
按理来讲，费奥多尔应该放心了才对。
但收集情报的过程中，他顺便看了一下当地的官员任免记录，无意间发现当年“圣蛇教”的成员并没有被全部杀掉，还有少部分被深海教会在新大陆方面的总部招安，甚至有的还在当地任过职。
除非是巧合，否则名字和年龄性别都一模一样就太蹊跷了。
费奥多尔不清楚其中的内情和教会方面到底是什么考虑，或许确实是这些邪教徒深刻忏悔了并忠诚的皈依伟大的深海主宰，所以才得到了教会的赦免，但他觉得，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与假意投降的内奸也一样有可能。
费奥多尔正思索着，这时，门外传来了有节奏敲门声，男仆敲了两下走进屋内，行礼道：
“老爷，蒙德卡洛大人派人来说请您去地牢一叙，他在那里等您。”
他这是查到了什么？费奥多尔疑惑，两人分工不同，有时候也会交流一下各自收集到的情报。
他点点头，道：“好，我马上过去。”
男仆立即上前为费奥多尔更衣，这才出门。
红蛇镇上治安局的地牢他去过次数一手都可以数的出来，他也对这地方没兴趣，实际上是归吕西安所有。
这地方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地，关押罪犯的地方主要还是治安局旁边不远处的监狱或拘留室，地牢只是一个可以滥用私刑和处理某些见不得光事务的地方。
费奥多尔确定吕西安管理这里之后也没想着好好打扫一下，环境让他看了直皱眉，于是见了面之后，他开口抱怨道：
“吕西安，你真的不考虑派人将这里清扫一遍吗？我真担心从等下回去后，这里的虫子和老鼠跟在我后面。”
吕西安摊了摊手，笑道：“你可以尽管放心，我的朋友，这里的蛇足够多，它们真的跑出去只会变成喂蛇的小点心。”
“说的也是。”
让侍卫和仆人都离开去门外等着后，费奥多尔这才谈起正事：
“吕西安，是有什么重要发现吗？”
“费奥多尔，你可真心急，我还以为咱俩能多聊一阵子。”吕西安道。
“别。”费奥多尔从兜中拿出一块手帕捂住鼻子，皱眉道：
“我对这里的味道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你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的话，麻烦尽快说完，或者咱们换一个地方聊多长时间都没问题。”
“好吧好吧。”吕西安耸耸肩，走入里间一间内室内。
费奥多尔跟随其后，进门第一眼便看到墙上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这可不是我的，原先就有，我看着有趣，便留下了。”吕西安似乎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他的反感，这么道。
但是不是实话，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两人来到一个木台前，木台上是一个被并不干净的白布遮盖的事物，看轮廓很显然是一具尸体。
吕西安揭开了上面血迹斑斑的脏布，下面的事物冲入费奥多尔的视野，费奥多尔再次狠狠皱了一下眉。
这是一个平民老人的尸体，是一名瘦小蜷缩妇女，不像是有任何威胁的样子。
“仔细看看她的皮肤。”吕西安道。
费奥多尔凝神，凑近了些看去，最后视线停留在老人背上的块块黑褐色斑点上，他伸手去摸，惊愕的发现那居然是鳞片！
“这……！”费奥多尔惊骇的后退了好几步。
“很令人惊讶对吧？”吕西安从老人背上拔下一块鳞片，留下一块血肉，他脸上兴奋的神情有点癫狂：
“当我意识到需要去寻找当年经历过红蛇镇变故的老人时，我突然发现，这里在街上很少看见上了年纪的老人。
“据当地人自己说，这里有把上了年纪的老人送到野外的传统，理由是养不起。我还是费了点功夫才找到一个。”
对方没有说是费了什么功夫，但费奥多尔也能猜出来。
吕西安扔掉手中的鳞片，将老人的尸体翻过来，露出被剖开的腹部。
他双手抓住两边的胸骨用力掰开，彻底显露出了其中的内脏。
“看，费奥多尔。”他血淋淋的双手捧起一块肝，“与正常人的肝脏形状不同，而且与同年龄的人类相比，她的肝脏更年轻……”
费奥多尔看着兴奋叙说的吕西安，额头逐渐冒出了冷汗。
现在相比于这个老人是不是人类，他对于吕西安是怎么知道这种知识的更害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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