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珏语气冰冷，“何事？”
玄竹见明珏发问，赶紧回答道：“回主子，周夫人回来了，现在正在陛下那里闹......”
“周夫人？”
见明珏皱眉，秦悠然有些好奇，什么人能让明珏都头疼。
“她是父皇的乳娘，曾经照顾过父皇几年。周宴是她的儿子。”
太阳有点刺眼，明珏打开纸伞，将秦悠然笼罩在阴影中。
“有意思。我们去看看。”
见秦悠然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明珏弯了弯唇跟了上去。
玄竹以为以自家主子的脾气，是不会去管这等闲事的。可他受了明帝的命令不得不来禀报。
正想着如何让主子入宫。此时，见他殷勤地给秦悠然打着伞走了，瞬间松了口气。
***
御书房中，明帝一言不发地坐在上首，偶尔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全然不理殿中的哭闹的老妇人。
“陛下，当年您发高烧，烧了三天三夜，是我衣不解带的照顾您，才保您平安长大。您不能忘恩负义呀，陛下！”
“陛下，您是喝我的奶水长大的。您跟宴儿自小在一起，不能如此无情啊！”
“陛下，宴儿为了您，为了南荣的江山，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能为了一个外人就罢了他的官位。还有青羽和青颜，风华绝代，才华横溢，怎能将他们开除书院呢。我不服，陛下！呜呜呜呜.....”
周夫人见明帝不理，越发大胆。只哭闹还不行，甚至坐在地上耍赖。
“陛下，今日您若是不答应我，将宴儿官复原职，让青羽和青颜重新入读书院，我今日就不走了。”
“哟，这是哪里来的泼妇啊？”秦悠然走近殿中，正好看到这一幕。她规规矩矩地对着明帝行礼，嘴上却不曾停下。“父皇，您虽仁慈，但这种无赖之人，越是纵容就越是放肆！”
“你是谁？这是我与陛下的私事，岂容你来管！”
周夫人因着明帝的关系，这些年日子过得甚是舒心。旁人对她不是敬着，至少也是客客气气的，已经很久没人敢如此对她了。
“哟？李公公，这是哪位啊，见到太子和本宫不行礼不问安？”
秦悠然并未理会周夫人，反而看向了明帝身旁的大太监。
李公公恭恭敬敬地回禀道：“回太子，太子妃，这位是前丞相周宴的生母，周吴氏！”
“可有诰命封号？”
李公公看了明帝一眼，瞧他并未有任何表情，便如实告知了秦悠然。
“不曾。”
“那就是平民了？”
“是的。”
秦悠然和李公公一问一答间，就将周夫人的身份定了性。
“既然如此，怎能容忍她在父皇面前如此放肆？你看你这差事当得。”
“这.....”
针对秦悠然的问题，李公公有些迟疑。周夫人却傲娇地开口道：“哼，我可是陛下的乳娘。我与陛下多年情分，自然跟其他人不同。”
“哟，照你这么说，当年照顾过父皇，都与他人不同，都是父皇的恩人了？”
“那怎能一样，当年陛下可是喝我的奶长大的。”
“哟，喂奶的就比别人身份尊贵些？那若是当年陛下喝的是牛奶，那想必供奶的那头奶牛都得能得到周夫人如今的待遇了？”
自从上次在选太子妃后，秦悠然似乎就极爱与人斗嘴。
“呵呵！”
明珏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强词夺理！我当年尽心尽力照顾陛下，岂容你这般羞辱！”
“羞辱？原来，你也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头奶牛啊。”秦悠然冷笑一声，一步步靠近周夫人，“陛下仁慈，这么多年对你照顾有加！可你却还不知足，不仅对陛下无礼，还妄图威胁陛下，以下犯上。真是该死！”
秦悠然语气严厉，眼神更是冰冷。周夫人不由得心中一跳。她愣了愣神，强装镇定道：“你闭嘴！你也不过是一届平民，只不过嫁与太子，才飞上枝头变凤凰。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今日我来求陛下，还不都是因为你害我儿子丢了官位。你才该死！”
周夫人的话没激怒秦悠然，反而引起了明珏的怒火。他寒声道：“放肆！”
明珏看了周夫人一眼，如同看地上的蚂蚁一般轻蔑。他暗中释放出自己的威压，周夫人瞬间被吓得瑟瑟发抖。好半天都不敢言语。
明珏觉得有些无趣，转头对明帝道：“父皇，这妇人连太子妃都敢骂，若是纵容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敢干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了。”
“你准备如何？”
明帝紧皱眉头，语气却十分温和。
“自然是按照刑法处置。凌迟吧！”
明珏淡淡道，仿佛在说今日午膳吃什么一般随意。
“不！不可以！”见明珏的样子不似在说笑，周夫人一下子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她红着眼睛，哭诉道：“陛下，陛下......您是我一手带大的啊。怎能如此对我！”
“你这人脸皮也太厚了些。这些年父皇对你够好了，不仅给了你泼天的富贵，更是一手提拔你的儿子成为宰相。之前你儿子敢让人谋害我，陛下也只是罢了他的官，并未重处。若说你对陛下有什么恩情，只怕也早已经还清了。怎的，现在还敢来要挟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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