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问罪
王妙言昏迷期间，萧云辙对王嬷嬷严刑拷打，这一次，着急的是王嬷嬷。
她起初依然狡猾的不肯说出背后之人，但落入宇文凰手中，不到一柱香时间，她便全都招了。
奢华无比的凤阳宫。
“咵嗞——”又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废物！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还信誓旦旦回来拍胸脯给本宫保证，那两个碍眼的东西已经死了。”
贴身宫女棤莲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就连她手背被滚烫的茶水烫伤，也不敢啃声。
“沈笙歌毫发未损，王妙言中毒，也只不过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听说毒已经解了。”
“满院子的毒蛇，都没能咬死她们，可真够命大。”
棤莲抖如筛糠，诚惶诚恐道：“听说，她们是无意间触发了冷宫里的某个机关，打开了冷宫里的密室，在密室里躲过一劫。”
“密室？”
“是，冷宫破败，但那密室的墙壁上，却镶嵌满了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将密室照得如同白昼。”
“冷宫里，竟然还有密室，能镶嵌那么多夜明珠在密室里，修建密室的人，必定是有权有势之人。”会不会是她？
“那密室里都有些什么？”
“似乎，就只有一口陶缸，陶缸里装了半缸奇臭无比的黑水。”
萧云姬心里疑惑，“派人去查，那密室到底有什么用？又是何人修建？”
“喏。”
“对了，王嬷嬷落入宇文凰手里，可曾招了些什么？”
棤莲小心翼翼回答：“她全都招了。”
伤痕累累的王嬷嬷跪在殿中央，萧云辙端坐在龙椅之上，旁边站着宇文凰、苏芜念和王颜轶。
“奴婢先去御膳房假传长公主之令，将王妙言诓骗至冷宫附近。”
“王妙言似乎察觉到不对，想转身就跑，被奴婢一掌打晕，将她拖进冷宫，在她身上撒下蛇引香。”
“冷宫里，提前布置好了几袋毒蛇，用绳子吊在梁上，绳子的另一头在冷宫之外，方便控制。”
“再派人将纸条丢给沈笙歌，她们俩关系亲昵，沈笙歌或许不会见死不救。”
“果然，沈笙歌还是来了。”隐约看见她俩的外衣就回去复命，谁知道，她们无意间打开暗门，躲过一劫。
可王嬷嬷总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但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后来的事，沈笙歌都知道了。”
“罪奴做梦也想出宫，可按照宫规，奴婢还要再等五年。”
王嬷嬷干裂的唇吃力张开，“五年，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奴婢一刻也不想再困于皇宫，她许诺奴婢，只要杀了沈笙歌和王妙言，她必定倾尽全力为奴婢铺路，让奴婢逃离皇宫，获得自由。”
萧云辙搭在龙椅把手上的五指逐渐收拢，越捏越紧。
“少啰嗦，背后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萧云辙心里虽有了猜测，但他想亲口听王嬷嬷说。
“是沈才人。”
萧云辙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
苏芜念和宇文凰都满眼诧异，万万没想到，王嬷嬷最后会说出沈才人。
“沈才人？”王颜轶之前听王妙言提起过，沈梦芷心思恶毒，是小人，之前被封为才人，“莫非是沈家四小姐？”
“沈梦芷已经死了。”宇文凰低沉冷幽的声音道。
王颜轶在宫外，沈梦芷之死对沈家来说是耻辱，所以一直掩盖消息，帝都权贵之人，大多并不知晓。
“那这位沈才人是谁？与你和妹妹有何仇怨？”王颜轶问苏芜念。
“沈梦玥，沈家排行第五。”
王颜轶对沈梦玥的名字从未听说过，疑惑看向苏芜念。
“王嬷嬷，你说是沈才人指使你，显然漏洞百出。”王颜轶质问王嬷嬷，“沈才人，与表妹、家妹到底有何仇怨？她为何要害死她们？”
王嬷嬷不慌不忙，似乎早已在心中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个问题，小公爷应该去问沈才人。”
萧云辙给宇文凰一个眼神，宇文凰手微抬，他身后的侍卫恭敬退出大殿，直奔落霞宫。
沈梦玥被侍卫请过去的时候，一路上忐忑不安，她一直等长公主殿下的消息，却突然等来了见陛下的机会。
陛下为何会突然召见自己？
刚到殿里，跪在地上的王嬷嬷就指着她，斩钉截铁道：“是她，就是沈才人，指使老奴在宫中谋害王妙言和沈笙歌！”
“并且，承诺帮助老奴逃离皇宫。”
沈梦玥听闻，扑通一声，跪地上，惊恐道：“陛下，臣妾冤枉！”
又转头对王嬷嬷质问道：“王嬷嬷，你为何要污蔑我？”
“我与你无冤无仇！”沈梦玥委屈至极。
“况且，我不过是刚入宫的才人，并不得圣上宠爱，无权无势，凭什么许诺帮助你逃离皇宫？”
“你是宫中老人，怎会不知我的能力与权势？”
“简直荒缪！”
王嬷嬷不慌不忙，像提前准备好话语，“沈才人，你说，沈梦芷已死，如今皇宫就数你与长公主殿下最亲近。”
“况且，陛下后宫只有你一人，你有了长公主殿下的支持，得陛下圣宠是早晚的事。”
“我何时对你说过这些话？”沈梦玥顿时觉得莫名其妙，“究竟是何人指使你攀诬陷我？”
王嬷嬷底气十足，抬眸望着沈梦玥，“沈才人，你仔细想一想，你当真没对老奴说过这些话吗？”
沈梦玥此刻看王嬷嬷眼神意有所指，不由得细思，再加上她提到长公主殿下的时候，音调故意提高。
杀王妙言和沈笙歌？宫里还有谁能有如此大的权势，能指使宫中的老狐狸王嬷嬷？
只有长公主殿下。
王妙言是陛下的心头肉，更无人敢动她，除非长公主殿下。
但王妙言和沈笙歌没死，说明王嬷嬷的计划失败，现在王嬷嬷要招出背后指使之人，但王嬷嬷肯定不能招出长公主殿下，所以只有诬陷自己。
王嬷嬷左右横竖都是死，但一定还有什么把柄在长公主殿下手里。
一旦王嬷嬷招出是长公主殿下指使，那么陛下与长公主殿下必定因为王妙言而离心。
所以，现在是想让自己顶罪？
如果自己担下罪名，就算是帮长公主殿下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再联想到王嬷嬷的神色，莫非是长公主殿下在给自己机会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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