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场盛大的烟火，李昂便把南水儿送回家。
立马返回蜀郡。
凌晨三点到，东湖别墅前，已经有许多人站在那里，却无人交谈。
氛围肃穆。
如果这时，有个蜀郡的普通老百姓，路过这里，看清楚这些人的模样，一定会吓得半死。
为首者，蜀郡总督张邵。
后面跟着蜀郡巡抚、蜀郡知州、蜀郡守备，大延尉，天府知府等大小文官。
另有昭武将军，骠骑将军，卫戍统领、点兵校尉、金章捕头等大小武官。
见了李昂，张邵牵头，蜀郡各大衙门的文武百官，齐刷刷下跪：
“卑职，参见天策大都督！”
脸上都是虔诚和敬畏。
“有些私事耽搁，倒是让诸位久等。都平身吧。”
李昂摆手。
众人便都站起来，却还是躬身，目光压根不敢跟黑暗中的李昂交汇。
不用看他们都感觉得到，大都督此刻的眼神，充满肃杀，如暗夜中的两道闪电直射天心。
“各自的任务，都清楚了吧。”
李昂缓缓道。
“启禀大都督，卑职清楚。”
众人齐声回答。
“张邵，那就由你再复述一遍。”
张邵道：
“大都督，明日天府全城戒严，蜀郡信息封锁……”
“总督衙门、提督衙门、巡抚衙门……各大机构，全数待命，听候大都督差遣！”
“各大报社、电视台、所有媒体，都已准备就绪……”
“很好。”
听完张邵复述，李昂点点头。
摆摆手：
“便都撤了吧。抓紧点时间的话，你们还有两个小时可以睡。”
一众官员飞速撤掉。
却又哪里敢回去睡觉？
基本就都在自己车上凑合打个盹儿。
要是睡迷糊了，明天耽误了大都督的大事，他们有几颗脑袋够砍？
……
李昂带着高长恭，悄声进客厅。
却发现沈仲康、沈素言、沈君婥、苏兰，包括唐斩、白玉兰，没一个睡觉的——都在等他。
李昂问道：
“爷爷，义母，小姨、君婥……怎么都没睡？”
沈仲康道：“昂儿，明日就要给我苍生复仇，我怎么睡得着？”
沈君婥道：“是啊，哥，大家都没有睡意。”
李昂劝道：
“还是都睡会吧，尤其是爷爷和义母……爷爷你上了年岁，义母你身体一直都差，一宿不睡的话，很伤身体的。”
“爸，听昂儿的，还是睡睡吧。”
沈素言劝沈仲康。
“妈妈，去睡会儿，七点半我叫您。”
沈君婥劝苏兰。
两人拗不过，也就各自回房间去睡，不过能不能睡着又是另一回事。
“你们呢？”
李昂看着沈素言和沈君婥。
两人却都摇摇头。
沈君婥解释道：
“哥，今天是爸爸三周年的忌日，我们要给爸爸守灵。”
她指了指架设在客厅的灵龛。
龛上摆着灵位，是李昂亲手刻的——故先考沈公苍生之灵位。
灵龛下架着一个火塘，里面有许多纸钱焚烧的痕迹，还点着香烛。
“那行——我去书房寻茶叶泡壶茶，咱们一起给义父守灵。”
李昂到了书房，寻出茶叶，也不讲究了，直接抓了一把扔进茶壶里，灌满了水，烧开了也就可以喝。
这么泡几十万一两的猴儿茶，肯定暴殄天物，不过能达到提神目的，也就行了。
话说回来，自从商红叶离他而去，李昂这日子过得，可是邋遢不少。
“小白，你红叶姐的行踪，是你在跟吧。她现在哪儿，过得如何？”
李昂问陪他一起进书房，帮他拿茶具茶杯的白玉兰。
白玉兰道：
“先生，红叶姐没事儿，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过她不让我们告诉你……”
李昂蹙眉道：
“我叫你们偷偷跟着她，怎么被她发现了？”
白玉兰无奈道：
“先生，你忘了啊，从前整个影卫都是红叶姐在负责，咱天策的情报间谍体系，都是红叶姐一首搭建的，派去跟梢的几个后生，哪里可能不被她发现……”
“也对……”
李昂撇撇嘴，白了白玉兰一眼：
“你个小白，她不让你告诉我她在哪儿，你就真瞒着我，欠削？”
白玉兰正色道：
“先生……告诉你也没用啊，估计你前脚去寻她，她后脚就走。红叶姐心结一天不解开，绝不会让你找到她的。”
李昂还能说什么。
总不能学那些穷酸文人拽几句酸词儿，说什么“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吧。
他哪有那么矫情。
“对了先生……四大家族那边，这几天都在忙着变卖家产……凑了差不多得有五千亿吧，算是砸锅卖铁了。”
白玉兰岔开话题。
“五千亿……差不多就是义父当年的身家。他们凑这么多现金干嘛，转移资产？”
李昂纳闷儿。
这么些天，四大家族也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想送家族年轻子弟出国——便是当真被李昂给连根拔除，也能留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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