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和生存，两者之间其实很好选择。
可选择了生存，并不代表他对黑牛城一切怪异的认可。
发飙的夫子狠狠惩罚了自家的孩子，连带着其他剪短了头发的学生的家里人，也跟着发出了埋怨。
他们确定了不是学校的强制性要求，自然不愿意做这些改变。
几百年的文化熏陶和世俗规则传播，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
而郑新这边，坚持声称自己只是推荐，并没有强迫他人学自己剪短头发。并且，他依旧认为，在没有明显干扰他人的情况下，自己有如此选择的权力。
郑家大哥在管理人员队伍里混了这么长时间，意识到这件事情里面的一些问题，提醒幺弟千万不要把白守良城主拖到这件事情里，别把学习城主作为一个理由，让别人抓住把柄。
有时候神仙有打架的可能，普通人要学会主动避开。
郑新喜欢学习，除了自己科目的文字和算学，还经常到学校的图书室馆藏里看一下所谓的课外书籍，增广见闻。
他仔细研读了所有黑牛城的政策和制度，发现这件事只要抓住自由就可以了。
黑牛城里的自由，是没有多少限制的。只要不影响他人，不危害公共安全，不违反黑牛城制度，不损害公序良俗道德规范，就能自由选择。
不穿衣服跑到公众场合，那是损害公序良俗和公共秩序的，而剪头发，好像并不在其中。
关于短发，没有相关的规定和约束，已经在城管队、工程队、商业部有些小苗头的个别短发人群，也没有引起什么慌乱之类。
所以，郑新觉得没错。
而夫子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这种无端改变风俗的行为，就是移风易俗的一部分，可以不提倡不推荐，但不能影响到本地人，让他们争相学习。
这是违反公序良俗道德规范的。
祖宗的东西，流传下来都是有很多原因的，都是一点一滴逐渐形成完整的风俗习惯的。
这就是证明我们与异族不同的原因。
一场关于自由和良俗约束的大讨论，一下子从学校开始向外扩散。
这也是吴水生有些担心的原因。
黑牛城是从牛栏山发展而来，本身的根底仔细说起来，都不怎么好听。土匪之城，还是和官府干过好几场的大土匪势力，真一下子展开讨论起公序良俗道德规范的话，恐怕这里所有的高层头领，都不算什么好人。
一旦将讨论情形扩大的话，框到黑牛城的高层身上，现在的繁荣向上气象，也许将会一朝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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