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就站在台下，一动不动地看着陈诗思。
陈诗思被她盯着，浑身不知被什么力量束缚，也一动不能动。
但她那是被迫一动不能动。
可以打赌，是张羽动的手脚。
陈诗思无法开口说话，导师也察觉到不正常，转头瞪向那向来爱在整个学院兴风作浪的全校公害，大声质问：
“张羽，你干了什么？！”
英盯着陈诗思，笑了笑，没有答话。
导师突然眼中一亮，神情严酷，叱道：
“原来如此！许松烟不能从对决台出来，也是你干的吧？！”
陈诗思这时候脸色有点僵硬，因为限制许松烟的罪魁祸首是陈诗思自己，和张羽没有一点关系。
如果英这时候把实情全部讲出来，陈诗思树立的那些形象就要在此刻崩塌。
她紧紧地、一眼不眨地看着英的嘴唇，生怕那张嘴吐出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字眼。
但英根本不张嘴，似乎对陈诗思的你争我斗根本不感兴趣。
-
长老大会重要成员集中在议事大厅，桌面中央悬浮一枚玄力制成的圆镜，圆镜中正“播放”着试学大会的现场。
他们已将现场调转到英大驾光临的对决台上。
不义自然不在这议事集会上，他表明立场，要和张栩张羽站在一边，长老大会自然不能再给不义“核心成员”的资格。
有导师看着对决台上的形式，沉声道：
“这个张羽到底已经有了怎样的力量？她竟然能控制陈诗思的玄力，一边控制陈诗思，一边控制许松烟。”
有人语气凝重地答道：“只有绝对的品阶碾压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所以说，张羽现在的品阶，已经完全能够碾压陈诗思？”说话的人实在感到不可置信，补充，“陈诗思现在可是高级学士品阶，除非修士中的精英，才能成功控制她的玄力。”
青霖子不答话，风长老也不动声色。
木长老的座椅仍旧空着，显然木长老和不义一样，摆明了要保张栩张羽，和从前一样，根本不打算参加长老大会的任何活动，我行我素，大概仍旧隐身在木院禁闭处，在自己的玄墟之地闭关休憩。
又有人实在想不通，打破沉寂，提出疑问：“张栩和张羽都已测过品阶，两人都没有达到生徒水平，连属于自己的玄力也没有，怎么可能掌控这样强的力量。”
“是啊，张栩之前隐藏得太好，如若不是同吉塔尔动手，恐怕我们到现在也不会发现他的真实实力。”
“......他能够从玄王手下逃生，无论怎样，绝非凡品。”
“可......没有品阶，却都有力量，难道龙族都是这样的特性吗？”
风长老终于开口，打断：“你们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他们的品阶太低，测品大鼎无法测出来，还是品阶过高，测品大鼎没有能力测出来？”
风长老此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无法再说出任何字。
如果想要品阶高到连测品大鼎也不能测出结果，只有一种可能——
破境者。
整片大陆的破境者屈指可数，一个初级破境者就有毁掉一半大陆的能力，要是这个揣测是事实，一瞬之间多了两个破境者，整个大陆的生灵都将遇到威胁。
更何况，这对兄妹中，还和曾蔑视人族、霸占整片大陆、开启千年龙族纪年的龙族有关联。
这个猜想令每个人都出了满身的冷汗。
“不，这不可能，如果真的有破境者，为什么没有被冬境的结界排斥？”
破境者需要签订“和平协议”，同意力量被时刻监视，一旦有伤害人族、破坏城池的动向，即刻被驱逐出境，只有答应这个协定，破境者才能被结界容纳。
但有导师思索片刻，反驳道：“不，如果双亲是城中正式居民，有合冬境法的正式身份，那么他们生育的后代也会自动获得被冬境法认可的居民身份，可以在各境自由行走，直到......他们达到破境者的那一天。”
“说的不错。因为......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一出生便是破境者。”
“好了。”青霖子一挥手，止住这个叫人毛骨悚然的命题，“这只不过是一个猜想，没有依据，更可能的情况，是张栩张羽真的未能达到生徒品阶，而因为龙族的身份，所以有些我们人族不能理解的能力。”
他思虑片刻，继续道：“我已经翻阅青风木书库中所有有关龙族的线索，其中有前不久死于玄王手下、唯一曾与人族交好的黑夜的语录，他交代过，龙族同翼龙一样，按照发色、瞳色区分等级，越黑，越低等，力量也越弱小，越靠近纯白，则越高等，力量越纯粹。”
在座众人不约而同想起曾将玄式大陆搅得天翻地覆的“寓言之龙”，那条龙作为龙族最后一支血脉，白发白瞳，没有任何生灵能够与他抗衡。
但最后“寓言之龙”企图打破自然法则，竟与天道同归于尽，也算还得众生和平。
不过龙族的危机解除不过多久，玄王崛起，人族就与异兽开战了。
和平就此宣告暂停。
而张栩张羽和所有人族一样，同样是黑发黑瞳，张羽甚至黑到了极致，这样即使放在龙族，也是最低等的存在，不至于到令全大陆胆战心惊的程度。
众人暂且放下一半的心，但看着局势愈来愈紧张的对决台，有导师忍不住担忧道：
“放任张羽搅局，会不会对陈诗思造成什么性命威胁？”
青霖子淡淡道：“无妨，有我看着。”
再道：“现在先不要动手，探探张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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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这一次没有去强行破坏结界。
导师还在身后责骂，叫她放开陈诗思和许松烟，但英无动于衷。
她逐渐走近结界边缘，陈诗思看着魔王不断拉近和她的距离，简直有种凌迟的恐惧感。
英在结界边缘站定。
大多观战的学生已经散去，只留下那些胆大好事不怕死的，还在原地，打算做魔王的第一旁观者。
导师知道可能凭自己的力量，也没法止住英的行动，便派一名学生，道：
“快去找长老大会的人来，告诉他们张羽又要闯祸了！”
却不知，长老大会就在他们“头顶”看着，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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