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脸色阴沉的简直要滴出水来，他展开了他的折扇，上面绘着山河林木。
“正如你所说，我其实真的很讨厌你！”
刘洋说着，山河折扇在虚空中一晃。
我只感觉头顶一沉，接着一座虚幻的大山就出现在了头顶，直压下来。
白龙敕令再次被我使出，右手对着头顶的大山，打了出去。
轰！
虚幻的大山宛如实体，白龙敕令与它的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然而它的表面只出现了一道不很大的裂纹。
这也是第一次我的足以瞬间杀死洞虚境初期强者的白龙敕令未有建功。
而且效果如此之微弱。
刘洋冷笑着，大山也已经压了下来，我只感觉浑身骨骸一震，就被狠狠地压住了，被压在虚空中。
小虎妖在我的怀里不停地嚎叫，尽管有我支撑，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小虎妖的脊背上开始冒出黑光，一双眼眸也变成了漆黑色，很恫吓人。
“嗷呜……嗷呜……”
他发出令人惊悚的吼叫声，周身有一百头恶龙的虚影浮现，想要顶起这座大山。
然而无济于事，因为刘洋至少有着炼神境的修为。
而胎息境圆满的修者，力量最多可以达到五十头头恶龙之力。
刘洋有中三境的修为，又有法宝山河扇，力量至少也有数百头恶龙之力，甚至更多。
玲珑的浑身都爆闪出了七彩流光，尽最大的全力要顶开大山，同时体内的那道细弱游鱼的符咒也开始飞速地在他的经脉中穿梭。
大山摇动了，其上的裂纹有扩大的趋势。
但显然刘洋不会任由我脱困，他反手又挥了一下山河扇。
轰！
一条巨大的瀑布从山巅坠落下来，如同洪荒猛兽一般。
噗！一大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我胸前的衣襟，同时也溅在了小虎妖的身上。
我已经坚持不住了。
“玲珑，走！”我艰难地对玲珑道。
玲珑一点头，立马带着缩地成寸准备挪移逃脱。
我的身体也顿感轻松，然而中途似乎撞到了无形的墙壁，被顶了开来。
站在一块微微浮出咒海的礁石上，我看见刘洋仍在不远处。
他戏谑的望着这边，讥讽地笑着。
“老爷，有洞虚境强者封锁了周围的空间，我挪移不开！”玲珑焦急道。
我也差不多猜到了会是这样，伸一只手摸了摸他光洁的小脑袋以示安慰，接着看向了刘洋，道：
“你赢了……”
一边说着，我的眼睛里露出了失落的情绪，低下了脑袋。
刘洋大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但立马却又愤怒地大叫了起来：
“废物，都是废物，每次都是这样的姿态，赢了你简直让我恶心！”
我面色略微古怪起来，但仍低着头，不说话。
小虎妖已经隐隐有些躁动了，愤怒的在我的怀里挣扎，想要去咬死刘洋。
他不是玲珑，不了解我，而且也只是我半道骗来的善良孩子，他是无辜的。
我紧紧地用手箍着他，不让他挣脱。
“你看看，你的宠物都比你有骨气！”刘洋的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抬起你的头，拿出你的傲骨，朝我大吼，跟我拼命，来啊！”刘洋似乎情绪有些激动，朝着我大吼。
我的头更低了，腰也弯了下去，默不作声。
刘洋这次没了声息，但我一直让玲珑把他感知到的东西告诉我，所以也并不什么也不知道，只低着头。
“你走吧，”刘洋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域外，本来同族的人类就不多见，而且你还跟我一样都是来自常溪……”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都这么恨我，但我期待着你下一次的攻击……”
虚空中走出了几个人，同时还有一个银发少女，是星月。
她一脸的崇拜和爱恋，一出现就扑进了刘洋的怀里。
刘洋的原本抑郁的脸此时终于有了点笑容，他拥着美人，在几个洞虚境仆人的拥护下离开了。
他离开前往我这里望了一眼，玲珑说，他在刘洋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很深很深。
但最后收回去的时候，还有闪现一抹期待……
我笑了笑，叫玲珑尽快挪移离开这里。
在视野中再次出现那座七层塔的时候，我的头抬了起来，腰杆也听得笔直。
这里是第五层，空无一物，最后望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天空和黑沉沉的海洋，这一次经历也就结束了。
或许正如窗外的黑沉沉，我的经历与其何其相似……
非常的应景，也极贴合我内心深处的内景……于是，便记住它吧，留作内景……永记。
小虎妖此时耷拉着脑袋，情绪非常的低落，我见状哑然失笑，揉了揉他头顶上黑色的毛发：
“怎么，不开心了？”
“老爷，您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打不过那个坏人，而且还露出弱者的姿态，……我……我不……呜呜呜……”小虎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我与玲珑相视一眼，都有些错愕，虽然玲珑先前眼睛里也有些不忿。
我盘膝坐在了地上，将玲珑和小虎子都放在身前，看着他们。
“永远坚信一条，——无条件相信我，好吗？”
我声音轻轻地从气管里涌出，与喉咙发生摩擦，最后吐了出来。
他们两个怔怔地望着我，小虎妖的眼角仍滞留有泪花。
我于是轻轻抚摸向了他们的脑袋，然后指尖摩挲向他们的背脊，来回抚摸着。
他们露出了舒适陶醉的神色，发出轻微的喘息声，同时我缓缓开口：
“永远坚信，——无条件信奉我……”
他们的脑袋轻微的点了点，小虎妖的还有微微的鼻声发出，我知道，他们答应了。
我开心的笑了，接着有些出神地望着他们。
不管我还记得多少前世可以利用的记忆，不管我还能靠自己觉醒多少记忆，我始终坚信着，我不会失败。
鬼神的门户只是第一步，炉养七情六欲功的散功和放弃也只是一小步……总是缭乱驳杂的，我会亲自疏捋，走一条成功途。
“君子日参省乎己。”自是极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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