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后悔吗？”沈傲月凄声问道。
“师尊，我不后悔。”北茉紧紧挽着沈傲月的手，泪眼盈眶地说道。
姜宇来到沈傲月的身边，握住了对方沾满鲜血的手。
沈傲月的身躯忽地一颤，怔怔地看向姜宇。
姜宇与沈傲月柔情对视，露出温柔的笑容：“沈师叔，这几百年，是我此生过得最快乐的时光。”
从姜宇的眼中，沈傲月看到了那份深藏的情。
她没有挣脱姜宇的手，在隐居的这几百年，她早已感受到了对方的深情。
只是双方都没有说破，安然保持着那份平静的相处。
姜宇对沈傲月有情，商云栎对北茉又何尝不没有呢？
而且商云栎对北茉的情，是毫不掩饰的，在紫云宫时就曾表露过心声。
只是一直都被北茉所拒绝。
商云栎也抓起了北茉的手。
北茉没有再挣脱，这次她选择了接受。
四人相视一笑，心中的情已经不需要言语表达。
“杀！”
为首天魔一声令下，十余魔兵颤抖着，手持寒冽长矛冲杀过来。
“我们一起赴死！”
四人眼中再无恐惧，只有释然。
嗡！
而就在这时，一道冷厉剑光斩来，瞬杀在场所有天魔。
沈傲月四人神色愣然，震愕转身望去。
他们看到了一个灰衫男子，正持剑踏空而来。
“他是……牧枫？”
虽然隐居凡俗数百年，但沈傲月他们还是能够一眼认出牧枫。
“你们伤得太重。”
牧枫扫了一眼四人，淡声道。
“李安，你们护送他们离开。”
嗖嗖！
数道身影划空而来。
牧枫转身离去，回到战场上，继续杀戮。
“四位，跟紧我们！”李安叮嘱一声，而后带队往南边杀出一条血路而去。
沈傲月等人虽然还处着震惊之中，但没有过多的迟疑，紧跟而去。
牧枫没有与他们说过多的话，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认出他们。
即便认出了又如何？
如今的牧枫已经是他们无法仰望的巅峰存在。
出手相救，或许不过是顺手而为。
“蝼蚁，拿命来！”
手握魔刀的天魔将大喝一声。
只见那方天地魔威震荡，许多书院弟子受到波及，轻则口吐鲜血，重则心脏破碎而亡。
喝声未落，魔将未至，一道骇人的黑色刀芒直奔牧枫而来。
牧枫沉怒，剑动九霄，一剑击溃那刀芒。
一个箭步跨出，也不用等那天魔将攻来了。
牧枫直接从其身旁一闪而过。
“你……”
那天魔将瞳孔大瞪，粗壮的脖颈开裂出一道平整的裂口，而后黑红的血液如水般喷涌而出。
“从上界来就很巴闭吗？一口一声一个蝼蚁，聒噪！”
牧枫不屑一言，神识扩散，锁定了战场中的数个天魔将。
这些天魔将，实力强大，给书院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灭！”
牧枫轻喝一声，挥动混沌剑。
哧！
言出剑至，被锁定的天魔将，顿感杀机逼至，瞳孔骤然一缩，仓皇间打出防御。
然而牧枫的剑，无坚不摧，轻易就破开了防御，瞬而灭杀了那几个天魔将。
远处的虚空之上，月夜尊使饶有兴致地俯看两军厮杀的战场。
魂魔尊恭敬地候在一旁。
看到牧枫在战场上大杀四方，半步至尊的伟力，对于天魔来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包括数位天魔将在内，已经有十余万天魔死在牧枫的剑下。
魂魔尊欲言又止。
他实在是不明白，月夜尊使为何不出手。
即便月夜尊使不屑于亲自出手，让他魂魔尊来牵制牧枫，也能大大减少天魔大军的伤亡啊。
“尊使大人，那牧枫实力强悍，要不由属下出手将其拿下？”
魂魔尊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请命出手。
而就在这片刻的时间，牧枫又连杀十几个上位天魔使。
再不出手，这批先锋大军的高端战力，就要被牧枫一人杀没了。
“哦？魂魔尊，你有信心可以镇压这个牧枫？”月夜尊使故作惊疑道，“连六欲魔尊都栽在他手中，你与六欲魔尊应该实力相当吧？”
魂魔尊赶忙说道：“属下与六欲魔尊不分伯仲，虽没有十足把握可以镇压此子，但可以牵制他，以减轻我大军的伤亡。”
“原来你是这样的想的啊！”月夜尊使的表情显得不以为意。
“只要尊使大人准允，属下必定全力牵制牧枫，不再让他杀我军一兵一将。”魂魔尊信誓旦旦保证道。
然而，月夜尊使没有回应，视线看向惨烈的战场。
牧枫在战场中来去自如，剑气纵横肆虐四方，没有天魔可以挡下他的剑。
“尊使大人……”
见月夜尊使迟迟没有回应，魂魔尊有些急了，再次出声，却是被打断了。
月夜尊使淡淡道：“魂魔尊，你的功劳不可否认，但你与上界脱节太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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