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凌看不出他的想法，犹豫了一下，她决定主动出击。
“陛下，不知您对教育有什么看法。”
“这本书写得好，我也很重视教育，寒门，商户亦可科举入仕。”
楼月凌也知道这些，但是……
“陛下出征可看到了什么吗？”
“寒门也是没落的世家贵族，可最底层的百姓，秦国占据绝大多数的百姓称不上寒门。”
“阶级我不否认，哪里都有阶级，大同世界是不可能的，人人生来不同，可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去改变。”
“那么多的人总会有经世之才，若是因为外力的原因被埋没了，岂不可惜。”
“七情六欲的人类成不了圣人也不是圣人。”
“所以有了国家，有了阶层，有了法度，有了道德。”
“开了民智的人不好掌控也是最好掌控。”
“不是所有人都是没有良心的。”
“一定程度上聪明人其实比蠢人更好控制，因为聪明人会权衡利弊，蠢人大多冲动行事不顾后果。”
“陛下早早知道了我和……它的谈话。”
“历史不可逆，经过可变，可结果不可改。”
“未来的大秦终究要兼容并包，终究需要各种各样繁多的人才，底层的百姓也是秦国的百姓，为何不培养他们。”
“底层的百姓其实最容易满足，只要活不下去不会轻易反叛，反观那些世家大族掌握教育权，人才几乎都是世家子，
他们永远以家族利益为先，虽然不会轻易夺位，但他们会夺权。”
“世家大族永远消灭不掉，但可以制衡，寒门，贫民不是正好，经历过苦难心性更加坚韧，知道陛下的好。”
“如今秦国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那些世家大族权利还未达到顶峰，现在推行全民教育正是个好时候。”
秦临陷入深思，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利弊，可他也不相信人性，开了智，识了书，有了私心，有了欲望，有了野心，有了能力，便会生出不甘心。
他自信他能压制他们，可以后呢，统一各国以后呢，未来的秦国，未来的秦皇统治他莫名的觉得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凌儿，我还没问过你，那里有皇帝吗？”
楼月凌抿了抿嘴，
“没有哪个朝代是永远可以流传下去的，我不可能永远活着，你也一样。”
“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责任，使命，和命运。”
“封建帝王时代就是分裂与统一，子孙后代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的，一个国家的灭亡总是多种因素堆积在一起忽然爆发的。”
“陛下，未来的秦皇也是我的子孙后代，我不愿意他们亡国灭族，我希望可以快一些，可以和平的结束。”
“我们先祖留给他们足够他们生活的愉快，要想活得好还是得自己有本事。”
“陛下，我不想他们未来背着骂名殉国。”
秦临愣了一下，眼底思绪翻涌。
扯了扯嘴角，是啊，哪有哪个国家朝代能够永远存在，秦国已经繁荣过了，原本也该消亡的，
可有了娘亲来吊了一口气，如今有了凌儿开始发出新芽重新更加壮实的生长。
既然如此还不如顺应趋势，至少三代内，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相信系统给的生子丸，他不吝啬教导太子。
相信楼月凌，她总不会伤害她的子孙。
秦临闭了闭眼睛，而后猛然睁开，心里有了决定。
“凌儿，我同意了，朝臣我会帮你解决，你安心去做吧。”
楼月凌有些惊讶的坐起身子看向秦临，
“陛下。”
她从未想过秦岭临竟会这么快的同意，进入朝堂的这几个月她早已知道他们对家族的看中，可以以死殉族。
愚民政策几乎是刻进每个皇族的骨子里的东西，为了地位统治，皇族最多扶持寒门，百姓一直被教导要安心事农桑。
楼月凌有些敬佩有些感动。
“陛下，您放心，我也有其他准备不会直接莽撞的乱了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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