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孩朝里喊了一声：“妈，有人找我，我出去一趟。”
随后转过头对方自行两个人说：“我们出去说吧，你看你们想要什么补偿，我给你们，我妈身体不好，就别让她知道了。”
见男孩一副娴熟的态度，蒋以成忍不住挑了挑眉，问道：“看你这样，经验还挺丰富啊，经常被人找上来？”
男孩关上门，随口说：“嗨，那都是以前了，我现在早就转行不干这个了，这行风险太大，被我妈知道，又得把她折腾进医院里面。”
“这行是哪一行？”听男孩这么说，方自行突然出声道。
“就是代打呀？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我当时找许瑟瑟茬，也是因为那两个小兔崽子花钱雇我欺负她，要不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对一个小女孩出手。”
说到这，男孩呲了呲牙，“靠，结果那两个孙子还把我给卖了，说我是主谋，还让我舅舅给知道了，不过我后来把他们俩修理了一顿，也算是报仇了。”
见这个男孩的行事作风，蒋以成不禁皱了皱眉，别的不说，光看他身上这股浓浓的痞气，恐怕即使长大了也是个小混混。
“你才多大，别整天这么吊儿郎当的，跟那些混社会的学，你这个年纪，还是上学最重要。”
听蒋以成这么说，男孩掏了掏耳朵，不以为意地说：“叔，你这话我听得多了，但是也没人看看我家情况，我爸进去了，我妈又是个病秧子，我要是不支棱起来，我家得被别人给吃了。”
说话的同时，男孩指了指周围的邻居：“别的不说，就周围这些邻居，我爸出事以前，都是叔叔阿姨亲热得很，可真遇到事的时候，谁给我帮忙，还不是都在看我们家笑话。”
正说着，旁边突然路过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看见正在说话的男孩就停了下来，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就笑嘻嘻地跑走了。
“靠，你个小兔崽子，别被我逮着，不然一定把你屁股打开了花。”说完，男孩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小男孩的方向扔了过去。
但离着有点远，石头没有打着小男孩就落到了地上。
见没有被打到，小男孩又停了下来，对着他们这边拱了拱屁股：“略略略，打不到我，你个丧门星，略略略。”说完，小男孩扭头就跑回了家。
“嘿，你！”男孩拔腿就想找上门，但顾及到方自行两个人，还是没有追过去。
“你们俩想要啥，抓紧说，处理完你们这边，我还要去揍那个小王八犊子。”
见此，方自行主动说：“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是有事情要和你妈妈说。”
“什么？你还要跟我妈告状？我跟你们道歉还不行吗？或者你开个数给我，我尽量凑给你。”听方自行这么说，男孩皱了皱眉说道。
蒋以成听男孩这么说，顿时控制不住暴脾气，开口说道：“嘿，你这小子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们认识你爸，这回来是有事找你妈说。”
“我爸的朋友？那你们也是来要账的吗？”见不是来找他茬的，男孩又有了新的问题。
“你快开门吧，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小孩子家家，年纪不大，怎么什么事都想掺和一脚。”蒋以成没好气地说。
听蒋以成这么说，男孩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把人领回了家，将信将疑地给两人开了门。
当然，一来是这两个人看上去不像是坏人，一个还是自己以前欺负过的同学家长，另一个看着有点傻，但样子也不像坏人，起码跟他社会上的那些大哥看起来是完全不同的。
二来，这两个人人高马大的，要是硬闯，他也没什么办法，他混社会混了这么长时间，识时务这一点还是学到了一些的。
“妈，有人找！”男孩推开了门，大嗓门地喊了一声。
“谁呀？小航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屋里传来了一个温柔地女声，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也不认识，说是我爸朋友，妈你出来看看吧！”
这个叫“小航”的男孩一进门就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院里的凳子上，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呼啦啦全喝了。
喝完，男孩一抹嘴，继续说道：“你出来看看吧，是不是我爸债主，上门要账来了。”
男孩话音还没落，屋里就走出了一个女人，身上系着围裙，样貌还算周正，但是干瘦蜡黄，一看就是身体不好的样子。
“你好，请问你们是？”见到两人，女人笑着对两个人点了点头，随后招呼男孩。
“小航，还不给客人拿两个凳子，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方自行两人道了谢，坐了下来，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好，请问你就是陈卫国的妻子于伟丽女士吗？”
“是，听小航说，你们是来要账的，卫国欠了你们多少钱呀？”女人掀起一块围裙擦了擦手，局促地问道。
见此，方自行开口道：“说是债主倒也没问题，但是陈卫国欠我的，可不是钱。”
“不是钱？那卫国找你们借的什么呀？你给我描述一下，我在家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
方自行平静地说：“陈卫国欠我的，不是钱，是命。”
“命？什么命？”于伟丽被方自行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彻底弄懵了，奇怪地问。
“人命。”方自行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回答，同时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不知道于女士换肾手术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于伟丽被方自行的回答吓到了，因此，对方自行的第二个问题没有思考，直接就脱口而出：“是我哥借给我们的。”
“你哥？”方自行冷笑一声，再次问道：“不知道于女士的哥哥在哪高就，居然可以一下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借给于女士做手术？”
“我哥是一家公司的职工，听说工资还挺多的。”于伟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干巴巴地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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