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七一大堆的问题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
空空眼神躲闪，却只是摇头，“没有了，没有瞒你，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说着话，空空便要起身往外走。
“不许休息。”戚七一把拽住空空，“你就说，那些打伤我妈的驭灵师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死了，飞大人杀了他们。”
“你骗人，如果师父能杀了那些驭灵师，为什么没能救下我妈？十七年前，师父连灵台境都没有达到，连她都能杀死的驭灵师，怎么能伤到我妈？你不是说我妈修炼速度贼快吗？百年就化形，一千多年了还没有灵台境吗？我不信！”
“我都说了，那是主人最虚弱的时候，她没办法。”
“为什么虚弱？是为了生我吗？”戚七的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空空说了，她在妈妈肚子里就已经吞噬了妈妈的妖力，出生的时候又吃掉了妈妈一半的妖力，可想而知，那个时候的妈妈有多虚弱。
而空空一直没有说桃灵儿为什么虚弱，为什么被山民看见，为什么打不过那些驭灵师，就是不想让戚七过于自责。
戚七虽然自出生起就没有关于妈妈的记忆，可是只要一想到，妈妈是因为自己才会枯死的，戚七便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倒不是她和妈妈感情有多深，也不是她想要哭，就是一时情绪上涌，忍不住。
“小主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的事情太复杂了，主人的伤和你没关系，你也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主人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被人族害得，不关你的事，你千万别多想。”
空空越是这么说，越像是想要掩盖什么。
“是因为要生我，才会被山民看到她半妖化的状态吗？”戚七坚持追问道，她想要知道真相，哪怕真相是残忍的。
“小主人，当年的事，有很多原因，山民只是其中之一。你只要知道，主人从不后悔生下你，她真的很爱你。”
空空没有正面回答戚七的问题，又在这儿顾左右而言他，明显还隐瞒了很多事情。
戚七直视着空空的目光，“你说不说？”
空空低下头，“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戚七点点头，然后站起身往桃林中央走去。
“你干什么？”空空吓了一跳，赶紧拉住戚七。
戚七手指着中央巨树，神情严肃的说道：“是我拿了她的妖力，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我要把妖力还给她。”
空空瞪大了眼睛，怒斥道：“你是不是疯了？主人现在根本就没有意识，她不止会收回妖力，她会连你生机也一并吞噬的！”
戚七：“那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空：“……”
戚七：“我是她的女儿，难道我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吗？”
空空：“……”
戚七：“好，不说就算了。”
戚七的倔脾气上来了，她说着话又要往前走，空空拉都拉不住。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给我回来！”空空几乎是用吼的，他是真怕戚七再出什么意外，这好不容救回来的小主人，别又被作没了。
“那你说吧。”戚七立刻停住脚步，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副得逞的样子。
“……”空空都被整不会了，“不是，你刚刚给我演戏呢？”
“也不完全是演戏吧，你要是真不和我说实话，我也是可以不要命的。”戚七这话说半真半假，不要命是真的，但是她知道空空不敢赌。
“……”空空好一阵无语，但既然已经答应了戚七，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空空叹了一口气，今天可能是他这辈子叹气叹的最多的一天了。
“小主人，当年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冲动行事。”
“好，我保证。”戚七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
“……”空空瘪瘪嘴，他这个小主人发誓从来都不能信。
但空空并没有再逃避，虽然戚七发誓不能信，但戚七真敢拿性命开玩笑。
戚七猜的很对，他根本就不敢赌。
“走吧，我们出去冲杯咖啡慢慢说。”空空拉着戚七想要往外走，他是真怕戚七又搞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先离开桃林再说。
“真的出去说？你没骗我？”
空空无奈道：“从来都是你骗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戚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这个人最诚实了。”
空空：……
……
二人回到奇物斋的会客厅，戚七习惯性往沙发上一座，空空则去吧台后面冲咖啡了。
直到这时，戚七才意识到时间好像不对了，于是便问道：“我睡了多久？”
空空一边冲咖啡一边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也就三个多月吧。”
“三个月？”戚七惊的从沙发上坐起，“那现在已经五月了？”
空空：“四月底。”
戚七：“遭了！我还答应第二天送大块头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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