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彤语盘腿坐在那里修练。从头顶上冒出来淡淡的白烟，烟气缭绕，将她包裹在其中。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平时与她形影不离的墨临不在身边。这时候，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人慢慢地现了身形，露出一个矮小的身影。
他看着床上的凌彤语，眼里满是贪婪之色。他嘿嘿笑道：“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如此迷人的体香，怎么会是个丑八怪呢？越是绝色美人，体香越是清雅迷人。我修练的术法正好与女人有关。越是漂亮的女人，对我修行越有利。”
男人的手掌慢慢地伸向凌彤语。就在他要碰到凌彤语的时候，一道银光砍下来，扑哧一声，那只手应声而断。
“啊……”男人痛得惨叫。
然而他只叫了一声，一个禁音法术让他连痛苦地惨叫都没有办法实行。他的表情是那么狰狞，痛到极至却无法昏迷过去。鲜血从断臂的位置喷洒出来，溅得到处都是。他想要给自己施法止血止痛，可是一身修为仿佛消失了似的。别说给自己施展法术，连爬出这个房间的力气都没有。
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明明他如此俊美，为何从他的眼里看见了残忍和无情？
墨临将手放在那男人的脑袋上。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下，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他看着地上的血迹，挥了挥衣袖，连血迹也消失无踪。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飞的雪花，薄唇紧紧地抿着，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唔！”凌彤语缓缓地睁开眼睛。“还是差一步。”
凌彤语吞了一颗丹药，眼里满是烦闷：“我明明感觉到了瓶颈，可是总是迈不过去。是不是因为这里魔气太盛，所以对我的修为有害？”
墨临转身回头，温柔地看着她：“这里魔气盛，灵力就弱，你受到影响也是正常的。不要逼迫自己了。现在无法迈出那一步，只是因为时机未到。”
凌彤语感觉有些疲惫。这是她强行想要冲破瓶颈的原因。看来真的如墨临所说，强求是不行的。
她下了床，看了看四周，捂鼻说道：“好重的血腥味。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你修练的时候，孟冰菲找我过去了一会儿，在这个期间有个小老鼠钻进来了。不过放心，我已经把它灭了。”墨临温和如初，仿佛他说的小老鼠真的只是小老鼠。事实上，在他们的眼里，这里的邪修与老鼠无异。
凌彤语听出他话外之音。杀戮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与其要个心慈手软的同伴，还不如有个手段狠辣的同伴。
她现在更想知道孟冰菲要做什么。
她找个地方坐下来，朝面前挥了挥衣袖，只见桌面上出现了一整套繁琐的茶具。她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墨临坐在对面。她优雅地沏茶，将沏好的茶水推到墨临的面前。
墨临优雅地端起来，放在鼻间闻了闻，勾唇一笑：“好茶。”
凌彤语有片刻的失神。墨临的动作与记忆中的样子如此相似，她又差点迷失在那双温柔的眼眸里。
她垂头喝茶，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只听墨临对她说道：“孟冰菲又抓了一批人。这次不是为了做傀儡，而是想要把他们当作那些邪修的修练炉鼎。我瞧了瞧，其中有一大半是青月宫的。青月宫的女子占了一大半，所以比较好抓。”
凌彤语想到与庆兰仙尊相爱一场却发生了不愉快的青月宫宫主。青月宫现在真的很诡异。她有必要见一见那位青月宫宫主。以前见过她几次，那时候对她的感觉还不错。为什么现在变化那么快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要折腾自己的手。”一只温热的手掌伸过来，抓住她的手心。
凌彤语低头一看。原来在她思考事情的时候习惯性地抓手心，差点把手心抓破。她缩回手，淡道：“多谢。”
“想不想救他们？”墨临见她如此纠结，以为在担心那些女弟子。
毕竟那些女弟子的情况与上一批的不同。上一批的只是被下了禁制，只要找个机会是可以破解的。而这次被抓的女弟子是被当作炉鼎的，一旦落入那些邪修的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换作其他女子，一定不忍心看见这种事情发生。
事实上，墨临想多了。她可没有那么菩萨心肠。这次好不容易打入孟冰菲的身边，她还想找出更加重要的信息。那些女子纵然可怜，那也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她不会为了她们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孟冰菲查得非常严格，只要稍微让她怀疑，那些人都没有活着回来。哪怕其中有大多数都是被冤枉的。
凌彤语的沉默让墨临以为自己猜对了。他在思考用什么方法救那些女子。
凌彤语抬头看见墨临深思的神情。她轻轻地笑了笑：“你不要乱想。我没有想过救下他们。”
“嗯？”墨临惊讶。
“我不是什么善人。青月宫也好，其他门派也好，这一百年对我们炙玉门各种打压。我为什么要救他们？”凌彤语再次抿了一口茶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只要没有关系到炙玉门，我都会保持最理智的状态，不想暴露自己。”
“那好。”墨临淡笑。
“你不觉得我无情吗？”凌彤语见墨临这样冷静，眼露不解。“第一次见到你，我以为你会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就是那种没有原则的善良。不过现在看来，又是我看错了。就像我的师父，看着非常冷漠，其实外冷内热。可是说他善良吧，他又不是对每个人都出手搭救。我曾经看见他对受了重伤的人视若不见，那一刻我才明白，师父不是老好人。”
“四大仙尊在修真界颇有威名。他们早在几千年前就成名了。那时候的他们也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杀遍各个秘境邪物，将所有试图挑畔他们的人杀的杀，废的废。随着几千年过去，漫长的岁月将他们体内的杀气沉淀了。他们开始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岁月磨得他们连普通的情绪都快消失了。这也是众人看见的他们高深莫测的样子。”墨临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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