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衿看了眼凤君奕，见他神情呆滞了一会儿，她嘴角微微勾起：“陛下难道还不明白么？”
凤君奕神色渐渐凝重，道：“若是身子不适，便唤太医来瞧，自会好的。”
夜子衿哼笑了一声，放下茶盏：“陛下，臣妾上次中了夺魂，差点没了命，虽活了下来，但还是伤了根本；这次又小产了，臣妾这身子怕是更难有子嗣了，陛下也莫要执着了，这后宫是时候该添些人了。”
凤君奕直直地盯着她看，见她说的云淡风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心口便似堵了一口气般。
凤君奕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道：“莫胡说，你只是身子弱了些罢了，好好养养便可了。”
夜子衿抿唇淡笑：“若能养好，臣妾也不会与陛下说这些话了。”
“楚祁皇室自来子嗣单薄，陛下也该为楚祁想想了。”
凤君奕心底更堵的慌，他只觉得头疼的很，想到朝堂之上那些大臣就为了后宫的事天天来烦他，让他废后；这些时日夜子衿又对他爱答不理，他觉得她失了孩子伤心才如此的，他便忍着，可夜子衿却对他越来越冷淡。
凤君奕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崩开，他心底越想越烦躁，再看夜子衿一脸淡然的模样，他一口气提不上来。
“够了！”
‘嘭’地一声，只见凤君奕一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冷着脸看着夜子衿。
夜子衿也只是微怔了一下，不过她很快缓过来，她面上依旧带着笑：“怎么了？”
凤君奕面色如霜，眼眸冰冷：“朝堂那些朝臣烦朕便罢了！来了后宫，你也如此！夜子衿，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每次来，她面色淡然也不是从前，对他冷淡至极，他出口关心，她只淡淡应了一句，他日日来，日日如此，他的耐心一点一点的消磨掉。
夜子衿微怔了一下，她抿唇笑了，是终于忍不了了吗？
她抿唇笑了：“臣妾没想怎样，臣妾是为了皇家子嗣着想。”
凤君奕深吸了一口气，他甩了一下衣袖，怒道：“子嗣子嗣！你们一个个怎么就盯着朕有没有孩子！夜子衿！他们如此便罢了！你为何也要这样！你到底要朕如何做！”
夜子衿微眯眼眸，轻叹了一口气：“陛下，臣妾知道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定然对臣妾多有不满，臣妾这个皇后在他们看来太不可理喻了，就因皇长子需得是臣妾所出，使陛下纳妃两年也无所出。就因臣妾将陷害昀儿的宫女尸体挂在刑宫鞭尸；就因……”
“够了！”凤君奕怒吼，面色气的发红。
夜子衿笑着停了下来，她静静地看着他。
凤君奕见她如此，只觉得自己的气打在了棉花上，冷道：“夜子衿！朕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了！朕对你哪里不好了！孩子没了！朕心底也难受的紧！可这么久了，夜子衿你也该走出来了！朕都说了，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的！”
夜子衿脸上的笑渐渐淡去，面色平静，道：“臣妾说了，臣妾这身子怕是难有子嗣了，以后也不可能有了，陛下若不信，大可唤太医来！”
夜子衿看着他笑了起来，好似在自嘲自己：“陛下当初说的对，臣妾就不该做这个皇后。”
“陛下也曾怀疑过臣妾吧，毕竟后宫妃嫔一个个少了。”
“你……”凤君奕怔住，怔怔地看着夜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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