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乌龙海所乘的战车，四周全是血水。
“呜呜呜……”
“啊嗒，你醒醒，你醒醒……”
“啊嗒，你可不能扔下我们姐妹俩啊！”
阿丹、阿珊姐妹俩在战车上，趴在巴尔乌龙海身前，声泪俱下地呼唤巴尔乌龙海，甚是悲楚。
巴图乌尔和克理木清点兵员和战马，为伤兵疗伤。
罗诚急忙跳上战车，为巴尔乌龙海把脉。
巴尔乌龙海艰难睁开双眼，喘着粗气，说道：“贤婿，给你惹麻烦了。老夫悔不该没听众将所劝，昨夜如此冲动袭击肃州，换来无家可归，后悔莫及啊！”
他说罢，老泪纵横，伤心欲绝。
罗诚低声劝道：“岳父大人，没事的。我们仍然可以东山再起。胜败乃兵家常事。昨夜一战，小事一桩，小菜一碟。岳父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巴尔乌龙海喘息粗重，艰难地说道：“老夫再也不可能东山再起了。贤婿，你可以派兵护送我回家吗？我想老家了，想西鹘了。我希望我死去，可以葬回老家去。”
他伸手抓住了罗诚的手。
他失神的双目已经黯淡无光。
他的嘴里边，不时有血渗出。
“啊嗒，你不会死的。你是战神。你天下无敌，昨夜只是一场闹剧。我家官人定然可能帮我们夺回凉州的。”阿珊流着悲伤的泪水，天真地相劝，天真地鼓励其父振作起来。
阿丹悲泪如雨，泣不成声，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罗诚难过地说道：“好！只是，我现如今是宋国将官，没有圣旨，我走不开。真是很对不起岳父大人。我只能派将派兵护送你们回老家了。我让郭振山、薛临带领我现有的约一万九千骑兵，护送你们到西鹘去建功立业。郭振山和薛临是我九义教的元老，长途奔波，也只有他们两个元老，才无怨言。你们到了西鹘，派人送信回来。往后，我会去看你们的。我也一定会帮你们夺回凉州的。”
“好！贤婿，谢谢你。好在有你。”巴尔乌龙海艰难道谢，他的心一宽，他的手一软，从罗诚手中滑落。
他又晕过去了。
“啊嗒……啊嗒……”
阿丹姐妹俩泣声呼唤。
罗诚将巴尔乌龙海的手放好，又脱下身上的战袍，披在巴尔乌龙海身上。
然后，他难过对阿丹姐妹俩说道：“二位夫人，珍重！等我夺回凉州，我会派人给你们俩送信的。我现在去找郭振山商量，请他率部护送你们回西鹘老家。你们要好好呵护的岳父大人。”
阿丹含泪点了点头。
阿珊却伸手拉着罗诚的手，噙着泪水，泣声说道：“你跟我们一起走，好吗？姐姐和我，都已经有身孕了。”
罗诚心头大震，但是，他不敢这么做。
朝廷的规矩，他是知道的。
他是灵州刺史，没有圣旨，不得离开灵州范围。
罗诚摇了摇头，难过地说道：“我是朝廷命官，没捧圣旨，不得离开灵州。我也舍不得你们远行，但是，我没办法。我派那么多的兵将护送你们去西鹘，已经违反朝纲，已经违反军规了。但是，我甘心为尔等舍命。凉州是岳父大人一生的心血，我还要帮岳父大人夺回凉州。不然，岳父大人的病情会加重的。”
阿珊含泪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甚是依依不舍地松开罗诚的手上，起身转身，眼望罗诚跳下战车，眼望罗诚去找郭振山和薛临了。
罗诚来到众将面前，低声说道：“西进南下战略，一直都是我们的共同战略。现在，巴尔乌龙海有难，我们一定要相助他度过难关。请郭右使、薛坛主带领现有的骑兵，护送巴尔乌龙海回西鹘。你们到了那里，就不用回来了，率部屯兵于西鹘，有困难就去东鹘。稍后，我还会陆续派将派兵过去支援你们的。稍后，我也会夺回凉州。”
但闻此言，众将心思顿时不同，皆是五味陈杂。
秦志光急道：“可是，你这么做，是违反朝纲的，是违反军规的。夏州李棒那里，肯定又会向你问罪，朝廷方面可能也会震怒。接下来，不仅你的灵州刺史之位难保，众将士也会军心不稳的。何况，李棒刚刚向你问罪不久，李作已经暂替你的灵州刺史之位。若李棒再来问罪，你的灵州刺史之位就真的不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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