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尘对着面前的刺客怒目而视，正欲殊死一搏，却听见那人缓缓开口道，“没什么，一只兔子罢了，你们继续搜吧，都机灵点，别让目标逃走了。”
短暂的怔愣过后，肖若尘皱紧了眉头，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刺客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纸。
“这是伪造好的路引，”那刺客压低了声音道，“季非大人让我转告您，回京的路上务必要小心，沿途的驿站已经为您打点好了，只要您不要自己暴露身份，便可安全抵达京都。”
说完，那刺客便越过他往别的地方走去，脚步声窸窸窣窣的，离他越来越远。
肖若尘等了一会儿，确定刺客们往山林更深处搜去之后，才从灌木丛中爬了出来。
季非……
肖若尘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的衣服下摆扯下一块布条，咬着牙将伤口包扎起来，踉跄着往前方的大路上走去。
——
“废物！都是废物！”太子一拂袖，将书房桌子上的杂物一股脑地推到了地上，“为了杀一个人，孤派出了自己身边几乎全部的暗卫！你们现在却来跟我说，人没有抓到？”
“孤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孤的？！”
“整整三百人！沿途无数关卡！连驿站里都是我们的人！你们却能让一个大活人从眼皮子底下溜回京！”
“孤要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不如都拖出去斩了！”
暗影卫头子单膝跪地，一言不发地承受着太子的怒火。
“殿下息怒，”季非看太子发够了火，才开口道，“二皇子此次回京，必定是准备周全，暗影卫也不过几十人而已，刺杀埋伏，他们是一把好手，可找人却不是他们的强项。况且二皇子如今已然回京，今后还有的是用得着暗影卫的时候，还请殿下不要迁怒于他们。”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太子冷哼一声，对着跪在地上的暗影卫头子道，“你，自己去领二十个板子，以儆效尤！”
等人退下去了，太子才勉强调整好表情，对着季非道，“如今二弟回了京，必定会就路上遇刺一事向孤发难，季卿以为，该如何是好？”
“如今您才是正统东宫，刺杀一个皇子对您并无益处，只要殿下咬定这一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都不能定您的罪，”季非喝了口茶水，慢悠悠地道，“但皇上必定会对您有所怀疑，所以这些日子，殿下不可太过急功冒进，省得朝堂上那些老顽固抓到您的错处。”
“季卿说的是，”太子叹了口气，“之前孤没有听从季卿的建议，执意派人前去行刺，却没想到二弟真的能安全逃脱，这么一来，反倒会让孤惹来朝臣的猜疑……实在是下下策。”
“殿下不必太过自责，您才是正统东宫，皇上的嫡长子，未来的真龙天子，您要谁生，要谁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季非微微一笑，“殿下放心，臣定会帮助您得到您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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