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提斯亲眼目睹了蒸汽坦克在战场上的表现后，才知道这玩意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强大。
体型硕大臃肿，并且装载的也不是大口径火炮，毕竟大口径火炮的后坐力就能将这蒸汽坦克震散架了，这意味着蒸汽坦克的火炮射程跟小口径野战炮差不多，比起黑旗军列装的，出自法克军工基地的三磅小口径野战炮，有效射程远不了多少。
除此之外，开炮的时候必须停止，行进的时候不能拐大弯，移动速度缓慢，至少被炮手瞄准很容易。
这就意味着用小口径野战炮完全可以将战场上的几十辆蒸汽坦克全部摧毁。
当然，黑旗军的小口径野战炮准头也不咋地，所以想要在他们抵近开炮前将蒸汽坦克都击毁是不可能的。
于是，当蒸汽坦克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双方开始了近距离的炮战。
蒸汽坦克将距离拉得很近，仅仅只是比燧发枪的有效射程远了百八十米，这距离葡萄弹都能喷洒过去。
而蒸汽坦克使用的也正是葡萄弹，因为地精发现他们发射的实心弹丸，很难击中对面的火炮阵地，比起体型臃肿的蒸汽坦克，三磅野战炮的阵地目标显得过于渺小……
这已经是蒸汽坦克二次停靠了，第一次停靠中双方对射，静止不动的蒸汽坦克被击中了十几辆，但一个火炮阵地都没有破坏……
实心弹丸用来轰击步兵密集方阵还可以，但用来轰击火炮的话那就太坑了，必须正中火炮主体才行，不然的话即便打死几个炮兵也无济于事。
小口径火炮的有效受力面积比起一个士兵也大不了多少，这就相当于用实心弹丸射击一个单独的人形目标，实在是太为难蒸汽坦克了。
这些蒸汽坦克的炮手也是第一次面对人类的火炮，所以经验不足，在停靠下来短短数分钟的对射中，单方面被击中瘫痪了十几辆蒸汽坦克……
等到蒸汽坦克再次启动，到第二次停靠更近的距离时，地精军团动用的所有蒸汽坦克，已经有半数瘫在原地无法动弹。
地精军团好不容易将蒸汽坦克开到葡萄弹能覆盖的距离，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对面的三磅野战炮操炮员突然集体驱赶马匹拖拽着炮车跑路了……
黑旗军的炮手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并且有实战经验的老兵，他们自然能估算出来对方准备发射葡萄弹，不然的话人家蒸汽坦克轰隆隆的贴脸爬坡过来干什么？
这时候不跑更待何时？
跟蒸汽坦克对射葡萄弹么？
那才叫傻叉！
葡萄弹可不是实心弹丸，蒸汽坦克的铁皮不至于连葡萄弹都挡不住。
但火炮阵地不一样，火炮本体或许不惧怕葡萄弹的喷洒，毕竟葡萄弹打不坏炮管……
但那些炮手可就别想活下来了……
自然而然的，黑旗军的炮手不会蠢到跟铁盒子一起用葡萄弹对轰。
甚至用实心弹丸都不会去干，实心弹丸的有效射程远高于葡萄弹，他们为何不将三磅野战炮拉远了，然后在架设起来轰击？
这种三磅野战炮的改造设计理念是查理提出来的，就是查理记忆中的三磅骑兵炮，这种火炮在牺牲了威力和有效射程的基础上，大大降低了质量，足以让骑马炮兵拖着在战场上到处跑，并且只要翻转一下炮车就能开火。
甚至由于三磅炮的后坐力不大，都不需要挖掘专门的火炮工事。
然而，黑旗军的炮手拖着三磅起兵炮跑了，移动慢吞吞的蒸汽坦克里的地精们傻眼了，一直举着双筒望远镜观战的石原太一郎则气的小胡子都翘起来了……
“卑鄙！
无耻！
可恶啊啊啊！！！
来人，传令下去，迫击炮小队上战场！”
石原太一郎很清楚，蒸汽坦克可没有对面人类军队的那种小型骑兵野战炮速度快，不等蒸汽坦克完成转向移动，那些小型骑兵野战炮就会迅速布置好，到了那时候，蒸汽坦克还得单方面挨揍！
既然无法解决敌人的小炮部队，对人的大口径野战炮又在大阵后方的高地上，跟地精军团一方的火炮一样布置在后面，蒸汽坦克根本冲不过去，所以只能对付敌人的步兵了。
身为地精高层的石原太一郎很清楚，看似强大的蒸汽坦克，即便有了魔法阵的加持解决了故障率的问题，本身也有很大的缺陷，面对步兵的时候，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无敌的状态。
诚然，步兵的火器是打不穿蒸汽坦克的铁盒子，但步兵可以用手雷啊！
不用炸破铁皮，只要往蒸汽坦克的履带上一丢，那复杂且脆弱的传动系统就得瘫痪！
地精高层自然知道，人类王国的军队中是有掷弹兵这个兵种的。
只不过此时的掷弹兵因为使用的手雷太过原始，且重量极大，只有一米八壮汉才能丢出安全距离，否则一般人丢手雷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如果降低手雷的重量，装药量又不够，以黑火药的爆燃速度，根本炸不死人，总不能制造一堆鞭炮丢出去吧。
这年头，连半兽人这种蠢货都不畏惧火器的爆炸声响了，光靠鞭炮是无法击退敌人的……
这种限制条件导致人类诸国中，掷弹兵必定是精锐兵种，并且往往充当着国王近卫的职责。
除此之外，掷弹兵是一个高风险士兵职业，因为丢手雷都要挺进到很近的距离，反正被火枪齐射打上两三轮够了……
这导致很多人都不愿意当掷弹兵。
再加上掷弹兵在战场上没有打出来什么威名，毕竟大家此时主要使用的是火绳枪，火绳枪排队列最大的特点就是松散，手雷还真的炸不死几个人。
甚至手雷在某些时候，杀伤力还不如标枪之类的投掷武器来的有效。
这是掷弹兵兵种没有在人类诸多王国普及开的原因之一。
即便是查理也只是在对付半兽人的时候才动用掷弹兵，那是欺负半兽人没有火枪，士兵们可以心无旁骛的丢炸弹。
甚至都不需要特别挑选的壮汉，两个人抬着一起丢出去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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