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就听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小九？”顾四季又喊了一声，有些急切道：“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的试验见效了，我的左腿有知觉了！真的有知觉了！”
正当他等着顾九睦的回答，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压低的声音：“小九还在睡，等她醒了我会告诉她。”
“……”顾四季一愣，显然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景刑。
转念想起自己出来时顾九睦还在睡，他不禁发觉自己是太过激动了，连忙努力保持冷静道：“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吧。”
正要挂电话，忽然听到电话那头又传来景刑的声音：“小九给你治腿了？”
“……嗯。”顾四季应一声，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腿，到现在似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道：“她说试试，没想到还真见效。”
景刑道：“这件事你别跟其他人提，也不要让人知道。”
顾四季先是一愣，旋即说道：“我明白。”
微微一顿，他又道：“等小九醒了，你帮我告诉她，我想……”
“你什么都先别想！”景刑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她今天很累，肚子里还有宝宝，你有事也等几天再说。”
心思被景刑直接这样戳破，顾四季一时间竟然有些羞愧，低声道：“是我过分了，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小九。”
挂了电话，他还是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腿。
竟然，真的有知觉了吗？
幸福来得太快，而且比他吞并一个公司的喜悦还要大，以至于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大的喜悦，想要小九把他另一条腿也看看……
好在，景刑让他清醒了。
现在的小九，身体也是很虚弱啊。
他想起之前见到顾九睦时的模样，又想起给他治完之后脸色苍白额头出汗的顾九睦，还有最后一直睡着不醒的顾九睦……
小九……
虽然不知道小九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但看来给他治疗这一趟，真的损伤很大啊！
自己真的是太心急了。
现在这样，真的，已经很好很好了吧？
是啊，很好很好了。
“四季？”莫刹有些担心地看着顾四季，轻声问道：“有什么不舒服吗？”
顾四季如梦初醒，缓缓摇摇头，看着自己的腿，泛红的眼中不觉多了一层雾气道：“我只是不太相信，怕现在是一场梦。”
是啊，就怕是一场梦。
毕竟，他这双腿可是治疗了很多年，找遍了中医西医各种着名的医生学者，都束手无策。
他已经做好了后半生就这样在轮椅上度过的准备，却忽然被自家小九这样打破了。
太不可思议，太像是一场美梦了。
莫刹轻轻抚上他那小腿，问道：“能感觉到我的手吗？”
顾四季点点头：“能。”
莫刹笑道：“你看，这是真的，不是梦。”
是啊，不是梦。
那么，就是真的了。
他这被判了死刑的腿竟然又有了活过来的希望，不，已经有了活过来的迹象了。
哪怕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但确实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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