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宋四姨因为分家的事病了，宋瑾又来了一趟。上门端着架子，坐着喝茶。程是如在里屋陪宋四姨。
“四姐，娘最近身体不好。总念叨你，跟我们回去住一段时间呗。”
“家里一堆事呢，等弄完了再去。”
“宋瑾在外面呢，都交给他。你先喝点燕窝粥。”
大黑和小黑媳妇坐在边上陪着，几个孩子都在，小黑媳妇推了推大女儿。
“你奶那里有好吃的，快去。”
宋四姨尴尬的对程是如笑了笑：“叫弟妹看笑话了。”
“没有的事。您啊，干脆把几个孩子都带过去。大孙子是叫豆子吧？豆子正好去读书了，跟我们家宋慈一块儿。俩小孙女都带去玩，家里有人带。”
大黑媳妇心生欢喜，脸上就带了出来。舅爷家过的好，愿意拉一把这边的孙辈，那是极好的事了。
小黑媳妇道：“就是啊娘，舅妈都亲自来接你了，你就去呗。过两天我们去看你。”那意思像是说，她也想去一样。
程是如不接她的话，对大黑媳妇道：“我带了些瓜果来，大黑媳妇切给孩子们吃吧。拿热水泡一点，给你娘端一点。”
程是如接地气的很，来宋四姨家都没带丫鬟。燕窝粥是自带过来，直接吃的。
外面堂屋里，李水生对小舅子充满感激。当年他自己分家，现在儿子分家，宋瑾仍然拥有最大话语权。
大黑小黑都是他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决定处处为难。宋瑾就不一样，他身为舅舅，娘舅为大。
“你们俩说一说，自己想怎么做的。”
大黑道：“外面搬出去住，我有手艺，爹娘跟着一块。”
小黑从看见宋瑾开始腿就抖个不停。
“我听爹娘的。”
宋瑾“嗤”笑了一声。
“放心，我叫人去找你丈母娘过来了。不会叫你以后难做。对了，你这么听媳妇和丈母娘的话，要不要去做上门女婿。”
小黑噤声，看了看舅舅，不再说话。
等小黑丈母娘过来了，宋瑾语笑嫣然的问她有什么要求。
“哎呀，亲家舅舅，你想想看，我说的对不对哦。小黑两个孩子，以后肯定要生的，他们俩又没钱，日子怎么过。”
“嗯，对。都对。你希望最好怎么样呢？”
“当然是先顾着小黑啊，等小夫妻俩情况好起来，再商议养老的事。”
“也就是说，你希望我姐姐姐夫，现在身体好帮着小黑和他媳妇带孩子。等身体不好了，大黑身为长子再给养老。”
“呵呵，那可不是我说的。”
“我明白了。”
“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你们爹娘一手建起来了。以后他们还住这。大黑小黑，给你们一人五两银子，自己出去找地方建房子去。不够跟我说。或者城里的铺子自己收回来做生意怎么都不会饿死。地一人一半，各家孩子各家管。你们愿意把孩子送来叫爷爷奶奶管，就送，但是送来，不准有不好的话。小黑，听到了吗？”
“知道了小舅。”
“很好，还有谁有意见？”
小黑丈母娘欲故技重施，刚坐到地上张开嘴准备嚎，宋瑾说话了。
“你有意见自己保留。敢嚎一句，你家里那些个小子们以后不用想着去桃源村读书做活了。我说道做到，威胁人的事，谁还不会啊。”
那婆娘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摇摇摆摆的走了。
大黑举手了。
“那爹娘的养老？”
“你爹还做的动，自己挣钱自己攒着，以后两个儿子谁养老银子就给谁，生病自己出钱治，你们有孝心就来伺候，没孝心我就去衙门告你们不孝。就这样可以了吧？”
宋瑾直接进了宋四姨的房间，大黑媳妇和小黑媳妇马上退了出来。
“四姐，你别怪我自作主张。”
“也好，就分开了清静。”
程是如笑道：“四姐，虽然说是分开。若是老大媳妇怀孕了，生孩子，你还不是去照顾。一样得住到一起。老二家的生孩子，若是说话不中听，你帮她带大的，她自己顾自己还不行么。你啊，别想着多清净。”
宋四姨这才展露笑容。
在她眼里，做奶奶的不帮着带孩子，不给家里创收，实在是“无用”了一些。这些年，李家过的不容易。
李水生带着两个儿子勤勤恳恳的，也不过是买了两间小小铺子，建了院子。和宋家几个姨妈家相比，确实算差的了。
宋四姨比较满足现状，她知道家里人不是能做生意的样子。大黑太老实了，小黑人只有些小精明。
“反正他们兄弟两个都有手艺，以后肯定饿不死。加上还有铺子呢，够生活的。四姐，你要适当的，把担子给他们自己担着。”
“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事情多难。”程是如接了宋瑾的话，白了他一眼。
外头大黑媳妇端了水果进来，出口留舅舅舅妈吃饭。
程是如道：“少弄几个菜。我带了些卤味过来。”
“诶好。娘，我一会给你煮点烂面条，好消化些。”
两个儿媳妇都在灶上忙活，小黑媳妇说道：“嫂子好计策啊，能让舅舅舅妈都过来为你说话。”
“舅舅舅妈没有为我说话。”
“家里就豆子一个孙子，以后爷爷奶奶的东西还不都是他的。”
“我们不需要老人的东西。大黑有手艺会做活，豆子去桃源村学堂上学，我问过小舅妈了，村里到处收鸡鸭猪的，我都能做。家里还有两亩地呢。”
“你就不想婆婆去帮你干活？”
“婆婆帮着干活自然很好，不帮，我也不需要小心小意的伺候，还要更省心一点呢。老人有没有钱，跟我们孝敬不孝敬没有关系。大黑这么多年，都靠老人养大的，我们成亲里外花了不少钱，还有生孩子坐月子，都没缺我们少我们的。我们就该感恩才是。”
“哼，说的好听。”
“我也劝弟妹一句，也别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哈拉，你也两个孩子了，得为孩子想想不。前段时间看见你弟媳妇了，手上金镯子挺厚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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