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顾没回应，她把头低了一些，视线中是她的影子，微微抬眸，就能看见许顾的身影。
他……不会不负责吧……
不负责的话，她就拿渡云，架在他脖子上，让他负责。
瞥了一眼墙边的渡云，橘黄小猫静躺旁边，只有在这时，她才能想起来这把陪她十几年，朝夕相处的剑。
手指握拳，再松开，手心尽是冷汗。
“你……今天碰那里的时间，有点久……”平静清冷的江渡，声音稍微弱了几分，语气未变。
“我……”发梢被风拂起，遮挡住她看向自己平坦小腹的视线，虽然被胸前的柔软遮挡，她本来就看不见。
“可能有了。”
一副小女儿的姿态，看着憨态可掬。
许顾哭笑不得，怪不得单纯的大小姐一直对这个十分抗拒，原来是以为只要碰那里的时间有点久，就会怀孕。
真的在有些方面，是什么都不懂哦……
“你得负责。”
最后又执拗地补充一句，穿着单薄里衣的她站在榻边，揪着衣角，等着许顾的答复。
房间里寂静了一会儿，油灯里的烛火摇曳，让两人的影子晃动贴合，柜头上香炉升腾白色云烟，轻微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是两个人近乎一致的呼吸声，和两个人几乎同步的心跳。
宽厚的手掌在她头上摸了摸，她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又像只小猫，见到没有危险，本能地蹭了蹭。
“想什么呢？只是碰了一会儿，没做那种事，没事的。”
不是那个地方被摸的时间长了，就会有吗？江渡仰头，看着眼前摸头杀的许顾。
“不过，你要是想有的话……”许顾开了个玩笑，话只说了一半，就看见大小姐立刻把头从他手下挣脱开。
太快了，她还没准备好，再……让她多准备一段时间。
见大小姐这么紧张，许顾也不再挑逗，看她这个样子，破壁计划第一步算是完成了？剩下的等时间消磨，慢慢来吧。
一场认知上的乌龙被解除，大小姐松了口气，躺着床上腾了个位置：
“睡觉。”
夜色渐沉，没有人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平静安稳的夜晚。
江渡翻了个身，看着熟睡的许顾，今晚她是真的睡不着，心中没由来地有种不安。
现在的生活是平静轻松的，距离许顾说的日子还有两年，但她总感觉是不是要出什么事。
偷摸着握着许顾的手，这种不安反而随着夜幕深沉，越来越甚。
许顾没醒，她向许顾身边凑了些，拉过许顾的手臂，环绕着自己的腰肢，让自己被许顾抱在怀里。
稍微安心了一点，江渡侧身仰头，夜色中，许顾的脸在视线中并不真切。
摸手，到捏脸，再到被他抱着，循序渐进，现在该进行哪一步了？
少女思索了一会，朱唇微张，知道了答案。
一点点起身，找准目标，在许顾的唇上蜻蜓点水碰了碰，然后讯速把头放下。
空气中，香炉中的轻烟中，夹杂着一丝甜腻的气味儿。
在渡云旁边歇息的小猫，在这时清醒，小小的鼻子微动，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张开嘴巴打了个喷嚏。
仰头看向床榻，面无表情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在许顾嘴上点了一下，把头放下，过了一会儿，又点了一下……
没眼看。
脖子往后缩了缩，它勾起猫步奔向外面，跑到一半，看向后面孤苦伶仃，只能被酸臭腐蚀的渡云。
又折返回来，用小小的猫爪一点点把它推到外面，然后拍拍渡云的剑鞘，与渡云做伴，让渡云稍微不孤独了一点。
也给里面的两个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许顾。”
又是一句若有若无的呢喃轻语。
总感觉有些话再不说，好像以后就没机会说了，趁许顾睡着，她把唇贴在许顾唇边。
“上辈子，就赖上你了。”
“这辈子，还赖上你。”
她保持着这种姿势没有动，朱唇翕动之后，静静让两人以这种方式接触在一起。
话说完了，好像也安心许多了，她放下脑袋，静静枕在许顾臂弯，轻轻睡了过去。
“江渡。”
熟睡的江渡听到有人叫她，呢喃了两个字回应：
“许……顾。”
一夜无话。
江渡醒来的时候，许顾已经不在身边，没有着偷摸做坏事儿的机会。
起身环顾四周，许顾不在，渡云不在，小猫不在。
她不会……又把一切都……都失去了吧。
刚想喊出声，小猫踱着猫步，用爪子压着渡云，把它拖了进来，剑鞘与地面剐蹭，又是一阵声响。
看到紧跟在小猫后面的人后，她伸出手，在榻上把右脸颊侧了一些：
“早安。”
让许顾进行了一套完整的早安礼后，大小姐才从榻上下来。
看向外面的天空，灵泉被微风泛起波纹，蜻蜓点水，像是风雨欲来。
急匆匆的脚步由外而内奔来，江渡立刻与许顾分开，看了眼榻上的两个枕头，把一个枕头藏在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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