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秋云乐得看好戏，也不制止。她径自去到小越身边，遮挡住小越的视线。
“左妈妈，爸爸和左爸爸在打架吗？”小越窝在商秋云的怀里蹭了蹭。
商秋云听到“左妈妈”这个称呼，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轻点小越的鼻子，柔声回道：“他们那是在演戏，我们不看，待他们演完了，咱们再过去。小越，如果以后让你跟你爸爸过生活，你愿意吗？”
“爸爸是好人吗？”小越不答反问。
商秋云被问住了。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坏人，那程青算不算好人？他随意玩弄女人，对感情不负责任，甚至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不管不问，但这样就能把他定义成坏人吗？
犹豫片刻，她回道：“当然是。”
“可是妈妈说，爸爸是坏男人。”小越的一句话，差点让商秋云落了泪。
商秋云握住小越的手：“虽然你爸爸以前不够好，但你以后可以让你爸爸变成好人。”
“我还是想跟妈妈在一起。”小越抱紧商秋云的脖子，声音软软糯糯。
商秋云不知该怎么回答。大人做错了事，孩子却是无辜的……
十分钟后，程青步履蹒跚走到小越跟前。他脸上没有伤，左岸下手有分寸，拳头都落在他的身上。
看着瘦瘦小小的徐越，他眸色复杂。
他蹲在小越跟前，握住孩子的小手，双眼刺痛：“小越，爸爸对不起你。”
孩子看起来不大健康，脸色腊黄，身子也比一般的孩子要小。但在眉眼间，隐约能见到他的轮廓。这个他当年不想要的孩子，如今长这么大了，他却从来没有一天尽过当父亲的责任。
小越看着程青好一会儿，转身躲回商秋云的怀里。
商秋云看小越这样，心里不好受。
她下意识地看向左岸，左岸见状，抱起小越：“这样吧，程青今天就住我们家。等小越跟程青亲近了，再接走小越。”
程青思量片刻，回道：“好，就这么办。”
左岸冷眼看着程青，无声冷笑，他当然知道程青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程青大概以为，这样就有机会跟商秋云培养感情吧？
刚上车的时候，小越不愿意跟程青亲近。程青倒是个有耐性的，再加上他们父子血融于水，没多久小越便不再抗拒他，甚至开始跟他说话。
等回到别墅，小越已经和程青聊得热火朝天。
“爸爸好厉害，拿了那么多奖。”小越抱着程青的脖子，崇拜地看着程青。
程青笑着亲了亲小越粉嫩的脸，柔声回道：“儿子，等你长大了，你也能拿奖……”
左岸远远看着，竟有点羡慕程青。
程青的儿子这么大了，他的儿子还没有着落。如果他有了孩子，一定比小越更可爱更乖巧。
他握上商秋云的纤腰：“老婆，咱们是不是也该抓紧了？”
商秋云轻咳一声，“抓什么紧？我还年轻，不想这么快被孩子拌住脚步。”
事实上，她都快三十了，再不抓紧生一个，就是高龄产妇。而且，她也很喜欢孩子，恨不能立刻怀上。
左岸一眼就看穿商秋云口是心非。明明那么想要孩子，却还嘴硬。
当务之急，是让程青父子这两个超大的电灯泡离开他们家。
用了晚餐后，左岸把程青叫到外面，直奔主题：“小越已经接受你了，我觉得你应该把小越带到你父母跟前，让小越认祖归宗！”
程青一眼看穿左岸的意图：“认祖归宗这事不急，可以慢慢来。”
“可是你爸妈已经等不及了。对了，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声称今晚就要把小越带回程家。”左岸早料到程青的答案，好整以暇地道。
程青脸色微变：“你就这么怵我吗？”若不然，怎么会迫不及待赶他走？
“你想太多。主要是你太吵了，我和我老婆忙着造人，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招待闲杂人等。”左岸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你爸妈差不多就要到了！”
“我不走！”程青说着折回客厅。
他倒要看看，他赖在这幢公寓不离开，左岸要怎么赶走他。
左岸要笑不笑地看着程青，程青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很快，小越跑了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兴奋地说道：“爸爸，奶奶刚才打电话过来，说要亲自接我回家，爷爷给我买了好多玩具……”
看着兴奋的小越，程青的眉眼变得温柔。
左岸就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达到自己的目的。程青再渣，他还是有人性，如今他更是一个急需得到孩子肯定的父亲。
没多久，程父程母都到了别墅。小越刚开始认生，后来看到玩具，自己主动爬上了车。
程青见状，就知道大势已去。
他折回商秋云身边，把她叫到一旁。静默片刻，他问道：“我彻底没机会了，对吧？”
商秋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程青知道，商秋云已经给了他答案。
“如果有一天，你还想要利用我，让左岸吃醋嫉妒，我很乐意陪你演戏。”程青说着靠近商秋云一步，做成要亲吻的态势：“别忘了，我是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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