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宋军在刘琦带领下,深入草原腹上千里。
大军距离临潢府越近,金兵越猖狂。
宋军本就是长途奔袭,营寨修建简陋,仅仅挖出数条深坑,用丈余长的原木两段削尖,一端埋入深坑顶端泥土,一端指向营外。
第二天再收集这些圆木桩,方便再一次扎营所用。
撒离喝的三千精锐,如鬼魅一般,藏在大漠深处,利用假扮牧民,刺探宋军行军规律。
这时撒离喝等宋军走远,才亲领数十骑虎卫,细细观摩昨夜宋营营寨。
他先策马测量营寨大小,又根据冒着袅袅青烟的火堆数量,心里计算宋军兵马数量,还有营寨破绽。
直到日上三竿,才找到草丛上,宋军搬运火药遗落的一点点黑色粉。
撒离喝露出一丝笑意。
子夜时分,撒离喝命帐下勇将猛克,率本部千余骑突袭宋军营寨。
猛克领命刚要转身。
“女真国祚全系将军一身。”
那谋克身躯微颤,深知主将撒离喝此话的意义。
撒离喝对着能谋克远去背影,用右手撑着胸膛,致以最高敬意。
突然他命道:“全军在宋营北三十里扎营。”
亲兵一脸错愕。
按梁王完颜宗弼的帅令,撒离喝本部兵马,就是拖住刘琦大军。
那应该是在刘琦大军和临潢府之间扎营,也就是在宋军东侧扎营。
怎么要在北侧?
撒离喝又道:“扎营数匝,以三万兵马为准。”
他看亲兵满脸疑惑。
喝道:“还不快去传令?”
亲兵再不敢迟疑,连忙去传将令。
刘琦合衣和十几个亲兵煨在火堆休憩,突然听得西南警讯频传,连忙起身招呼周边亲兵直奔喧哗处。
与营外游奕军夹击,斩杀大半金人。
而金兵残部百余骑,直奔灯火稀疏之处。
刘琦大惊,眼睛盯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狼牙大旗。
赵秉渊领兵防守火药等辎重,并不敢出兵游击突入营中金兵。
刚把本部兵马列阵已毕,黑夜中冲出百余金骑。
无数支快弩连声射来,夹杂着强弓射来的火箭。
岳家军在自己营寨内不敢放箭,生生抵住无数金兵箭弩,待不待看清对方兵力。
随着赵秉渊一声令下,千余骑竟一鼓荡平。
赵秉渊下马查看,这些金兵在两军接战之时,竟无人弃弓抽刀。
正疑惑时,身旁一名金兵猛的立起半个身躯,朝半空中射出一支快要被压灭的火箭。
随即被宋军乱刀砍死。
“快,快趴下!”
随着赵秉渊一声怒吼。
“轰!轰轰……”
身后火药瞬间点燃。
赵秉渊只觉得天色突然变成白昼,一股暗流击中胸膛,被战马掀翻在地,耳朵已经听不到战马慌乱嘶鸣声。
如果这时撒离喝孤投一掷,趁宋军打乱,而把剩余两千兵马全部压上,这时宋军必败无疑。
在不远处的高岗上的撒离喝,厉声多时才勒住马缰。
他知道宋军大炮威力,却没见过大量火药爆炸的情景。
还是学历害死人啊。
撒离喝吃了没见过世面的亏!
现在突袭宋军,而他的两千人马在数十外垒砖呢,没空。
只能骂骂咧咧的错过这千年一遇的良机。
宋军这一夜伤亡惨重。
还好事发突然,很多战马吓得四肢疲软,只有一部分马匹被惊得四处奔逃。
虽然金兵千余骑无一生还,但宋军不仅数千士卒被马踏而身负重伤。
而火药爆炸的冲击波,致使全军将士大部分五脏受损,需要时日调养。
紧挨着辎重的十几辆指南车,也损失殆尽。
秘密武器,再无弹药供给。
刘琦不得已,重新修建营寨,防止金兵再次偷袭。
远远派出斥候,找出金兵位置。
刘琦白日里在安抚营内受伤士卒,又特别宽慰草原各部番兵。
大炮属于宋军机密,因此番兵远离辎重、火药,但刘琦依旧让亲兵搬出自己所藏佳酿。
番兵渠将、名王无不诚心敬佩。
这些番兵从征,待遇和宋军相同,月领五贯钱,加价值五贯的货品。
丝绸、布匹、茶叶、陈酒、铁器等物。
草原广袤无垠,但并不产铁,历来游牧骑兵南下,抢到一口铁锅,已经可以值得炫耀。
因此番兵对从征待遇,相当满意。
又遇到秉承番汉一家的主将刘琦,他们更是满心欢喜。
入夜等斥候回报:金兵在北三十里处,扎下大营,看连营数里,篝火数量,金兵不下三万。
刘琦暗自思忖,如果这是金兵主力,而就在宋军侧背,做虎视状。
确实是当前心腹大患。
便去和几个将领,一起去找赵秉渊商议。
赵秉渊现在觉得胸口闷痛,耳朵早早恢复正常。
刚灌下两碗汤药,刘琦几个人便进了帐内。
本来宋军长途奔袭,夜晚扎营很少立起营寨,只是现状如此,只能做长久计,所以营帐也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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