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月摇头，“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李友志瞪圆了眼，“你不是才上大学吗？”
“我同学还有当妈的呢！这怎么了？”
李友志：“……”是这样没错。但是江肆月真得看起来好年轻，特别像从高中直接考上大学的应届生。
“我真结婚了，不骗你。”江肆月从李友志手里抓过自己的包袱，“公交车来了，我走了，再见！”
李友志没说话，他还在巨大的打击中没反应过来。
江肆月跳上公交车，透过车窗玻璃看着越来越小的喜来厂，陷入深思。
其实这单谈不谈得成对她个人影响不大。
在集体所有制下谈个人所有制太困难，她的目的就是积攒足够的人脉，以及将来创业需要的原始资金。
不允许个体经济不代表完全不能赚钱。
逢年过节或者某些行业旺季时都会招临时工。
以前在南山公社，江正月就去打过工。
工资比正式工低一些，干的活更脏更累。
望着几乎看不见影的喜来厂，江肆月心想，不知道借钱给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厂收点利息违法不违法？
江肆月捏了下手中的纸，笃定李厂长他们还会来找自己。
******
刚回到宿舍，李翠花就告诉江肆月说何国华来宿舍找过她。
江肆月抬腕看眼表，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问李翠花能不能陪她一起去找何国华。
她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作为一个重生者，她多少有点水土不服。
总忘记这年月男女单独见面是件特别容易让人误会的事。
东北姑娘李翠花性子特别豪爽，二话不说从床上跳了下来，嘴里还咬着一截甘蔗。
最近大家都跟着江肆月做外卖赚了些零花钱，除了何欢都舍得买些零嘴。
男生宿舍在最前头四排，紧挨着学校操场。
大四学长们就住在第一排。
江肆月跟何欢站在操场上，抓了个男同学去传话。
何国华没来，倒是那个传话的男同学跑回来递给江肆月一个比传统大哥大还大一些的对讲机，“何师哥让我给你的。”
江肆月没着急接，摸了下口袋，掏出张饭票塞到男同学手里，才接过对讲机，“谢谢你。请你吃饭。”
男同学还想推辞，对讲机里已经传出何国华的声音。
“喂，喂，江同学，你能听见吗？我是何国华，我是何国华。”
“能听见。学长。”
“你等我下，我马上过去。”
李翠花朝那个男同学摆摆手，示意他先走。
男同学有些不好意思地跑开。
等何国华的间隙里，江肆月反复打量手中的对讲机。
在目前来说，这对讲机已经算迷你，但是跟江肆月上辈子见过的对讲机比，体积还是过于庞大，不过这事急不得。
“这什么玩意？”李翠花好奇地盯着江肆月手中的大哥大来回看，“竟然能打电话？”
江肆月摇头，“不能打电话。只能近距离实时通话。叫对讲机。”
“我能看看吗？”
江肆月犹豫了下还是递给李翠花，嘱咐了一句，“这是何国华学长刚做出来的，我也不会用，你小心点儿。”
毕竟算是试验品，估计除了脆弱，BUG也多。
李翠花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举在耳边比划了下感慨：“什么时候咱们真能用上这样的电话？不管人在哪里都能想对话就对话。”
“很快就可以了。”江肆月认真道。
大哥大是90年代初有的。
电话是21世纪初普及的。
他们都能用上。
何国华小跑过来，手里还抓着一个布袋。
他把布袋递给江肆月，“做了五台对讲机，够吗？”
“这么多？”江肆月十分惊喜，接过布袋道谢，“谢谢国华哥，暂时应该够用了。你算算本钱多少我把本钱给你。”
何国华连连摆手，“要不是你给我那么资料我哪能做出这对讲机来？我论文有了，厂里也很开心，还给我发了一笔奖金。这对讲机的外壳是我爸焊的，稍微粗糙了点儿，但是真没花什么钱。我还说想要请你吃饭。”
江肆月再次道谢，但是拒绝了何国华请吃饭的好意。
李翠花比江肆月还兴奋，“有这个东西，咱们就能互相通话了吗？那送饭的时候可太方便了。”
江肆月点头，“就是还有点少。食堂放一个，图书馆一个，教室一个。咱们送饭的几个人只能有两个，还是不太方便。”
但何国华不要钱，江肆月也不好意思再要。
另外，即使不要钱，要三五个可以说试验品，要多了那就是商品了，会惹麻烦。
但，江肆月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躲不了该来的麻烦。
*******
周一刚上课一会儿，辅导员杨老师就来教室把江肆月叫走。
“杨老师，你怎么了？”江肆月有些纳闷，杨老师表情可不好。
“我没怎么是你怎么了！”杨老师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江肆月一眼，“你说你这姑娘高考那么高的分数考进咱们大学，你不好好学习折腾什么？你知道你们今年录取率有多低吗？全国六百万考生只录取了四十万！！你斩千军过万马进来大学是为了什么？”
江肆月一脸莫名其妙。她怎么就不好好学习了？她是不如其他同学花在课业上的时间多，但是上课有认真听讲，作业也认真写。期末考试她有把握拿个优秀。
“江肆月你很缺钱吗？”
“缺，但也没那么缺。”
“没那么缺你整天在食堂瞎折腾什么？被开除了我看你去哪哭？！”
江肆月停下脚步，眉心紧蹙，“老师，到底怎么回事？您这东一句西一句说得我心慌。”
她干什么严重到需要开除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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