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风倒不是看不上这点儿钱，只是他给樊濯清发红包都是几万几十万的发。
给自己好歹也该发个八九十，这才给了不足十块钱，太让人伤心了。
“够买一根棒棒糖啦，不要吃太多，我担心你长蛀牙。”
樊珏奶声奶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她总能用关心的口吻，说出让人暴跳如雷的话。
“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
樊珏关了聊天对话框，打开秦时的对话框，一手摁着麦克风一手摁着驴子，录音发给他。
“叔叔，我有驴了。”
她还录了个视频给他，20厘米的小驴子被她摁的嗷嗷叫。
秦时正坐在客厅里看书，收到她的消息打开听了一下，这驴叫配合她的头像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喜感。
“你的驴真可爱。”
樊珏收到他的信息，把自己的小玩具挨个拍了照发给他，让他全部都夸一遍。
细数数她也没几个玩具，初一给她的玩具车，爷爷给他买的熊，季南风送的四只玩偶，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最后一张图片是张合照，棉花娃娃、金箍棒和充气锤、仙女棒。
樊珏摁着麦克风说：“叔叔，它们也要夸夸。”
“……”
玩具不多，但每个都要夸，也是件让人很头痛的事情。
“你看这个金箍棒它又细又长，这个仙女棒它又粉又花，这个棉花瓜娃娃的眼睛可真大。”
到最后秦时已然有些词穷，开始胡言乱语。
不过好在小侄女听完后就不折磨他了，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翻了翻和孩子的聊天记录，她的玩具少的可怜，初一的玩具多的家里都堆不下。
两两对比之下，小侄女的处境不由得让人感到心酸。
他列了一个玩具清单，让佣人采办好送到表哥家去。
中午樊濯清给孩子烤了那只牛蛙，刷上自己调的酱料味道还不错，小家伙把一整只都吃掉了。
“爸爸，还要吃…”
樊珏砸吧砸吧嘴还在回味，一只蛙根本吃不饱。
“……”
樊濯清夹了一块儿牛肋排给她，没有回应她的话。
小孩子吃到爱吃的东西，就想每天都吃到，不能给她养成这样的习惯，可以偶尔买给她换换口味。
“爸爸，我还要吃蛙…”
樊珏手里举着牛肋排晃了晃表示抗议。
“下次…”
樊濯清举着手机回应她，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些。
“现在，现在吃，出去买蛙。”
樊珏是个行动派，从来不吃别人画的大饼。
“下次…”
樊濯清又点了一遍播放，什么好吃的都要适量，吃多了下次就不爱吃了。
“不要，我现在要吃，爸爸，吃蛙。”
樊珏从椅子上滑下来，抓着他的手现在就要出门，一刻都不想等。
“……”
樊濯清坐在椅子上没动，垂眸看着她。
孩子的这股倔劲儿又犯了，他在思考该怎么安抚。
“爸爸，我们去买一只回来，再吃一只。”
孩子的一只并非字面意义上的一只，很有可能是一只又一只。
“下次…”
樊濯清无奈的又点了一次播放，这里距离水产市场差不多十公里，一来一回饭都凉了。
“不要，爸爸，我要吃，就现在。”
樊珏手脚并用的爬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开始摇晃。
孩子的手劲儿可真不小，晃得他头晕眼花，头脑发懵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想缓一缓。
“……”
小孩儿突然停止了晃动，看着他痛苦闭眼的模样，表情突然变的凝重起来。
“爸爸？”
樊珏抬起小手放在他鼻子下探了探，还好没有断气。
带孩子久了也会有疲倦的时候，樊濯清听到她叫自己，还是闭着眼睛不给予回应，想摆烂一小会儿。
“爸爸……”
樊珏用小手掰他的眼皮，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小家伙吃完牛蛙还没有擦手，上面有残留的佐料。
樊濯清感觉眼睛一阵刺痛，连忙抓住她的小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被她掰开的那只眼睛被揉的通红，一滴眼泪从里面流了出来。
“爸爸？爸爸你别哭，我不吃蛙了，你不要哭…”
小家伙看着他流眼泪立马就慌了神，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眼泪。
不好，爸爸被自己气哭了。
“？”
樊濯清看着她突然的转变，朦胧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刻意的抽了抽鼻子，眼尾垂下，本就生的白皙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病容，像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
“爸爸，你别伤心了，我不吃啦，我不闹你了。”
樊珏拉着他的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开始自我反思，她最见不得爸爸难过。
“……”
樊濯清找到了拿捏女儿的窍门，垂着头眼尾的那颗泪痣都变得伤感万分，晾了她一小会儿才拿起手机沟通。
“那我们下次再吃，好不好？”
“好，那爸爸下次给我买。”
小家伙听话的点点头，乖乖的坐回去啃牛肋排。
在孩子的折磨下，樊濯清不断的进化，终于觉醒了绿茶技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孩子原地顿悟。
吃完饭又有人敲门，秦家的佣人拉了满满一推车的玩具上来。
基本上都是毛绒玩偶，还有小毛驴形状的木马、可以开着动的小跑车、电动的儿童小摩托。
之前季南风送的包还堆在墙角没收拾，现在又来了一大堆，樊濯清无奈的叹了口气。
客厅里塞的满满当当，卧室里放着一些孩子常玩儿的玩具，就连电视机上也摆了一排。
现在家里唯一空着的就是书房，看来必须把它也重新布置一下，用来存放孩子东西。
他通过搜索定位，选择了一家距离最近的家具公司。
网页上有老板留存的电话，他加了对方W信，定制推拉式的书架和透明展示柜。
傍晚时分工人送货上门，书架和橱窗并列刚好占满一面墙。
季南风送的那些包全部拆开放进书架里，每排大概够放七至十个包，差不多三排就够了。
剩下的用来存储孩子的毛绒玩具，从最底部一层开始摆放，方便孩子拿取。
之前初一送的玩具车，也从卧室挪到这里，排列有序的放进展示柜。
家里最后空白的地方，也染上了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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