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眼不出意外的被一直偷偷注意着多丽雅神色的梁九功看了个正着。
他觉得宣妃娘娘这是在看不起他，不想和他合作。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不忿。
自从他坐上御前总管的位置之后，再没受过这样的气。
宫里人看到他哪个不是笑脸相迎的。
只是，梁九功现在还不能和宣妃撕破脸皮。
否则要是宣妃娘娘不管不顾的将这件事捅到了皇上面前，他就真的要步顾问行的后尘了。
但是面对宣妃这么不给面子的态度，他还是难掩心中的愤怒，原本想要慢慢说服她的想法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在这个令他颜面尽失的帐篷，然后最好这一个月都不要再看到宣妃娘娘的脸。
要不然他怕忍不住在皇上面前刺她两句，这样极容易露出马脚。
说走就走，梁九功果断甩了甩手肘上搭着的拂尘躬身道：“奴才告退，这烤全羊还是娘娘您留着自个儿享用吧！”
正在脑中和系统激情对线的多丽雅：“......”
发生什么事儿了？
怎么就突然离开了呢？
作为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控的系统当然没有错过梁九功脸上一闪而逝的羞愤，它幸灾乐祸的道：【哎呀～你可把梁九功给彻底得罪了哟～】
多丽雅心中迷茫极了：‘怎么就得罪了呢？不是刚刚还在说请他吃正宗烤全羊吗？’
系统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都说了他是来找你结盟的，这不你还冲他翻了个白眼么，他可看的明明白白的。】
【八成是因为你看不上他，所以才翻白眼的，他受不了这个委屈于是就走了呗。】
系统觉得自己可真是善良的很，还会这么详细的给宿主复述发生过的事。
多丽雅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可能是真的水逆，刚出巡没多久就在康熙面前暴露了暗卫博一的存在。
好不容易那件事过去了，现在又把康熙面前的宫人梁九功给得罪了。
“啊啊啊啊天要亡我！”
她不顾形象的抱头哀嚎，声音之大将刚刚掀开帐帘走进来的佛尔果春姐妹俩吓了一跳。
“宣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嘎鲁玳小心翼翼的问道。
佛尔果春也关切的看向她：“看您抱着头，是头疼吗？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多丽雅疯疯癫癫的动作一顿，嘴角僵硬的牵起一抹尴尬的笑容：“那倒也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发个疯而已。”
佛尔果春：“？？？”
嘎鲁玳：“！！！”
多丽雅没注意看她们的表情，一秒恢复了正经，她快速的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饰，眨眼间就像是换了个人。
“你们别怕，这是本宫独有的一种调节心理压力的方式，你们可以看做是在一种治病的手段。”多丽雅胡编乱造道。
“本宫亲测有用，你们要是觉得压力太大了话也可以试试。”
闻言佛尔果春和嘎鲁玳面面相觑。
前者敬谢不敏，后者却有些跃跃欲试。
“真的吗？我被嬷嬷管教的太过严厉也可以发疯吗？”嘎鲁玳脑筋灵活极擅长举一反三。
多丽雅满头黑线：“不可以！嬷嬷们教授你们知识，也算是你们的师傅。所以不可以在课堂上发疯这是对她们的不尊重，知道吗？”
听到这话嘎鲁玳迅速蔫了下去，像是一朵鲜花没了水分的滋养一样。
佛尔果春看着有些心疼，脑子一转便道：“宣娘娘的意思是，不可以在课堂上对着嬷嬷们发疯。但没说不可以私下里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疯。”
“二妹妹，你大可以每日下了课之后回寝殿里大哭大笑，没人敢多说什么。”
多丽雅给她递了个赞许的眼神，佛尔果春脑子转的就是快，还很会抓漏洞。
她也附和道：“你大姐姐说的有道理，在自己的寝殿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传出去就行。”
多丽雅多少有些怕康熙知道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带着他的女儿们疯疯癫癫的嚎叫，一准要狠狠的惩罚她。
说不定到时候她连妃位都保不住，多丽雅虽然不是很在乎位份。
但是在妃位上坐了这么久她也习惯了，不是很想降下去。
于是她特意叮嘱道：“要是想在寝殿里大喊大叫一定要让你们的贴身宫女守在门外，然后将寝殿周围的宫人调远一些。”
嘎鲁玳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一边点头如捣蒜一边问道：“那宣娘娘你可以教我怎么样发疯吗？”
多丽雅嘴角一抽，这算个什么事儿？
自己别的教不了，竟然教怎么样发疯？
这要是传出去......她的这张老脸何存呐！
系统不会方才这个嘲讽的好时候：【快拉倒吧，你的颜面早就碎的用502胶水粘都粘不起来了。】
【不就是发疯么，我相信你可以的。】
多丽雅面色微微扭曲：‘谢谢你的信任！’
【不客气，为人民服务！】
............
和系统插科打诨完，多丽雅一低头就对上了两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佛尔果春虽然没有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但她也是好奇的。
她从前只看过一个冷宫里的小主发疯，而且发的疯和刚刚看宣娘娘的疯不一样。
她悄然升起了探索欲。
多丽雅深吸一口气才慢慢道：“关于这个发疯啊，那可就有好多学问了，我现在教的就是如何稳定的发疯。”
“稳定的发疯？”嘎鲁玳呆呆的重复道。
“发疯还能稳定？”
这超出了她已有的认知。
佛尔果春也是满脸的不解，她没想到有一点发疯和稳定这两个能同时出现在一句话里头。
“有句话说的好‘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创死别人’。人的精神都是有一个临界点的，一旦超过那个点人就容易出毛病，于是发疯文学就应运而生了。”
佛尔果春听的云里雾里的：“能展开说说吗？”
嘎鲁玳在一旁狂点头，原谅她如今年纪还小暂时理解不了这么深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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