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是想送他回族群吧？你要是想，我以后就和你一起出去。”
林可意摇了摇头，不知道胡凌舟怎么想到那方面的，“我送他回家做什么？要不要回去那是他自己的事。”
因为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所以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回族群。
如果他想回去，她只会帮他准备一点路上的干粮。
胡凌舟弯了弯眉眼，狐狸眸子亮晶晶的，“那你愿意一直在这里？和我一起？”
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胡凌舟就格外喜欢问一直陪着他这类的问题。
对于回去还是留下，林可意还没有做好抉择，不想骗他，她选择了转移话题。
“对了，你为什么去了那么多地方？最后留在了狼族？”
对于林可意的再一次回避，胡凌舟的眸子黯淡一瞬，压下心头的失落开口道：“我做了十年的流浪兽。”
林可意没有说话，只是牵住了他的手，胡凌舟顺势把手指扣在了她的指缝。
“我在跟狐族一起迁徙的时候走散了，我的父亲找到了我，带着我四处流浪，寻找族群。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父亲怀疑族群遭到了什么灾祸。”
“毕竟那么大一个族群，去了那么多地方不仅没有找到他们，甚至没能找到他们留下的一点踪迹。”
林可意抿了抿唇，“那你的母亲……”
“雌性兽人不止有一个伴侣。她的孩子很多，和我的关系并不好。”
林可意点了点头，知道胡凌舟不是太伤心心里的担忧才散了一点。
“那你又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的父亲带我靠近草食系兽人的地方定了居。原本是觉得他们饮食简单，在那里生活会很安全，但其实他们才是最危险的。”
“他们……”林可意心里的弦瞬间紧绷，联想到胡凌舟对草食系兽人的态度，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胡凌舟继续道，“有一天，他们的族人受伤了，觉得是我父亲干的。于是他们就在水里投毒，我的父亲就这样走了……说来也是奇怪，那天我觉得不渴，一点水都没有沾……挺幸运的，是吧？”
胡凌舟若无其事地说着那些事。
时间过去了太久，这件事已经成了他心上的尘土。
存在在那里，回忆起只是一片阴霾，偶尔会被呛到，但已经不会再被那片尘土伤害。
他已经长大了。
“然后你自己到了这里吗？”
胡凌舟点了点头，手指指向南方，笑着向林可意显摆，“我穿过了那片沙漠，厉不厉害？”
“厉害。”
林可意扯出牵强的笑，心底越发酸涩。
十年前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沙漠里穿行，她都不敢猜想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着林可意发白的面色，胡凌舟不敢继续说了。
他的雌性要是听到他穿过沙漠时奄奄一息应该会更难过吧？
“我穿过沙漠就被狼大带回了族群，再然后就遇到了你。”
胡凌舟伸手把林可意揽在怀里，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在腿上，自己则靠在她的背上，细嗅着她的发香。
“不要难过了，我已经很幸运了。”
林可意叹了口气，覆上胡凌舟箍着她腰的手臂，认真道，“只要我在这里一天，你就不会过上以前那种日子。我希望你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每一天吗？”胡凌舟低声重复了一遍。
他在族群里听过许多祝福语，句式简单内容却不简单的，这是第一句。如此真诚、朴实的祝福。
可能是因为是她说出来的，他竟然真的觉得真的可能被实现。
这算不算变相地告诉他，她愿意陪着他？毕竟没有她，他快乐不起来。
林可意点了点头，她想尽力做到这个承诺。
这是她给的承诺，不是一句可有可无的祝福。
她想到了之前和胡凌舟吵架的事，胡凌舟总是喜欢把难怪憋在心里。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现在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了，有事就应该一起承担。
“所以，不开心要说出来，有事也要说出来。别憋在心里了，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说完这些，林可意没有感觉到胡凌舟的动作，连扑在脊背上的呼吸都轻到了要消失的地步。
“胡凌舟？”
轻声呼喊后，林可意被胡凌舟拨转了身子。
“我在。”
林可意这才看到了胡凌舟的表情。
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他就哭了。
嫣红的眼尾在他白皙的脸上很难忽略，他高挺的鼻尖也染上了粉红。
狐狸眼上还残存着氤氲的水汽，琥珀荧光的眸子在水雾的折射下更显明亮。
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上铺下一层阴影，低垂着眉，好不可怜。
林可意的心都化了，本来就觉得他的童年悲惨，现在更是心疼他了。
她第一次主动，吻上了胡凌舟，她动作很轻，轻轻地点走了他眼睑上的微微水渍。
胡凌舟身子一僵，随后扶住她的腰身，方便她大胆的动作。
“我的发情期还没过，你要是这样，我可忍不住了。”
胡凌舟红着脸，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她继续。
“那就不要忍了。”
原以为林可意会老实下来，没想到等来了她的许可。
都做好了再泡冷水打算的胡凌舟顿时瞪大了眼，狐狸眸子缩成一小团，“你说什么？”
“你明明听到了！”林可意偏头掩饰自己的羞涩，但偏头也挡不住她面上飞速蔓延的绯红。
她对着他耳朵说的，他怎么可能听不到！
见林可意有些羞恼，胡凌舟只好按耐住自己的想再听一遍的心思。
雌性虽然容易心软好拿捏，但太容易害羞了。
不过她给出的让步还是让他很惊喜。
胡凌舟伸手帮林可意把鬓前的碎发拢到耳后，琥珀眸子慢慢晕染上侵略、占有。
他的雌性还是太年轻，太容易心软了。
“那我不问了。”
用做的。
在星辰漫天，月光朗朗的夜晚，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雌性。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会喜欢他的母亲，那个拥有很多雄性的雌性。
但现在他隐约知道了。
如果是林可意，他会做出和父亲一样的选择。
还好他是第一个，他绝不会让其他人有插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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