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令进了阵眼,视线落在了那个女子身上。
平日里娇艳明媚的女郎,满身是伤。
他好看的眉眼掠过郁气,瞥了一眼七倒八歪的黑衣人,看着青灯已经伤的不成话。
就连他给她打的那把剑已经成了断剑。
看着轻风也受了不少伤,似乎在告知他这次谋杀多么凶险。
谢予抬了抬眼,嗓音轻轻,“哥。”
谢辞令立即走了过去,瞥了一眼万般受伤的青灯,嗓音淡淡,“青灯,衷心护主,赏千两黄金,休假一月。”
说罢,视线又看向了轻风,“你带人回去,好生再练,这样的敌人,不应折了十人。”
轻风点头,大手一挥,几人出了阵。
“青叶,你背着青灯回去。”
暗中隐匿的青叶立即出现,心有余悸的看着青灯,咂了咂嘴,连青灯这种高手中的高手也会被伤成这样,看来这一次谋杀是蓄意的。
她立即背起青灯,低声问,“你这次应当好生休整休整,这种批次的敌人也是少见。”
青灯疼的连白眼都翻不起来,只能闷闷的说,“可不是,你快走!疼死我了!”
几人都出了阵眼,谢辞令拦腰将她稳稳抱着,低声吐息。“疼不疼?”
谢予闭着眼,抿着唇,只能紧紧抱着眼前的这道人影。
谢辞令也不再多问。
到了谢府,谢叔骇然失色,看着满身血气的小姐,急得连忙奔了过来,忙嚷嚷,“这是什么人!敢对小姐下手!”
看着谢叔气愤的模样,谢辞令笑着说,“谢叔,没那么夸张。吩咐好人,今日谢门闭客,把小姐的那些好友都赶出去,等过了几日再请进来。”
谢叔看着他面色稍霁,心下也放心了许多,赶忙让人办事去。
府中的奴婢小厮都是一脸愤愤的模样,轻风过来传话,“主子说了,等小姐好了,自然跟他们算账。”
这话抚平了大半人心。
而说谢予,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日了。
约摸是午时左右,窗棂折过来的几分暖暖日光透了进来,青云翻涌着金色光辉,泼洒在女郎身上,极为好看。
她鸦睫轻颤,微微卷翘,身上还是疼得很。
喉咙里干疼得很,正要喊人喝水,一杯清凉的水便捧到了唇边,她下意识的抿了抿茶杯,润了润嗓子。
“哥。”
嗓子还是有些沙哑。
坐在春凳上的青年郎君,放下碧色茶杯,微微歪着脑袋,笑意盎然,“醒了?”
谢予点头,谢辞令看她要起身,连忙将枕头往后面靠了靠,方便她起身。
谢予坐直了身子,又听他道,“身子可还舒爽?”
“哥,我疼。”
一双晴光潋滟的春眸,看的谢辞令心下漏了好几拍。
真折腾人。
谢辞令薄唇微启,嗓音清淡,“再好的药总归也有个时效,先忍着些吧。”
他一言道尽,又说,“我给你好好养的身子,这一遭又回去了,你这一年就给我好好待在府中,哪儿都不准去。”
“我让人进来陪着你,以后补药就给我乖乖喝着。”
他低声训斥,谢予知道谢辞令心疼她,跟个鹌鹑一样,不敢驳斥。
谢辞令真是不吐不快,几句唠唠叨叨的话说完,又问,“这几日我请了假,翰林院的事情已经有人交替,我先陪着你好了。如果你需要你什么闺中好友来陪你,过了几日我把玉公主和陈小姐都叫过来,如此可算满意?”
谢予眼前一亮,星星眼眨巴眨巴,“满意满意。”
看着谢予欲言又止的模样,谢辞令没好气的看她,“想说什么?”
谢予动了一下,感觉身上疼得不行,只好又缩了回去,轻声说,“玉衍哥哥,想亲。”
看着她撒娇的模样,谢辞令唇角勾勒着一抹满意的弧度,温软的唇落在了她的唇瓣上,温柔低声,“依你。”
青松潮的淡香涌入心头,沁人心脾。
她睁开眼,又做回了乖乖的模样,微微仰头,“还想亲。”
颇有些委屈巴巴的模样,配上一张绝色面容,真是让人软了心房。
他弯了弯唇角,“养好了伤,给你亲。”
“那青灯呢?她受了好重的伤。”
谢辞令把玩着她的青丝,一句一句答着,“衷心护主,自然是赏,还赏了她一个月假期,半个月够她养好伤,再玩着半个月,你可是满意?”
谢辞令刮了刮她的山根,低声道,“就会关心别人了,自己的事儿反而半点不上心。”
“老爷子想看你,我拦住了,没让他进来。”
“他要是进来,肯定要拉着你哭一次。”
谢予竟扑哧一声笑了,又甜甜的问,“哥哥,那我没事儿干?”
谢辞令站起身来,划过珠帘,发出叮铃脆响的声响。
到了圆木桌前,倒了一杯茶,悠悠然品着。
“好好养病。”
——
谢辞令出了世博园,老爷子在门外等了良久。
看他出来,才跟了上来。
“混小子,小丫头怎么样?”
“养着一个月,没什么事。”
矜贵的眉枝上挂着三分冷,面色却不像屋内的柔和,甚至沾上了一抹薄凉。
老爷子看他这样,只能安慰他,“你也别急,我听说这宫中的皇帝生生挨了一刀。也算出了气。”
出气?
这怎么够。
谢辞令盘着手中的黑皮麒麟核桃,慢条斯理的说,“爷爷,这件事儿,我自有成算。”
挨了燕青一刀算什么,那是他给陈玉汝报的仇,谁家没个小孩儿。
往昔含情的桃花眼淬着毒意,向来温润雅致的公子眼下看起来分外危险。
老爷子怕他做傻事,最后劝他,“你干什么爷爷都不拦你,不过最好心中有数,别太过火。”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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