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神浆是她很久以前得来的，但如果她很久以前已经有了紫神浆的话，在院首之战后，她就应该用来疗伤了。
她目光犀利的看着唐绯，她说：“你修改了我的记忆。”
唐绯：“……”
你可以不要这么敏锐吗？
她那只柔若无骨地手，忽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她漂亮的宝石般的眼睛瞪着他说：“是不是？”
唐绯硬着皮头点点头。
苏慕雪放开他，银牙暗咬。
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紫神浆。
是唐绯给她疗伤的。
他驱使那些妖兽将她打伤了之后，又跑来给她疗伤。
“是你帮我疗伤的？”苏慕雪问。
唐绯点点头。
“你除了帮我疗伤，还干了什么事情？”苏慕雪问。
唐绯：“……”
有时候他觉得苏慕雪聪明到可怕，敏锐得可怕。
唐绯：“没有，我什么都没干。”
打死不承认。
“是吗？”
苏慕雪不信。
他的表情在告诉她，他那个时候一定趁机占了她不少便宜。
“没有，真的没有。”唐绯心虚的看向别处。
“没有，你为什么要移开视线。”苏慕雪说。
她又抓住了他的衣襟，唐绯被逼无奈他大声地说：“好吧！我是占了你便宜，可以了吧？”
他一金一红两只眼睛看着她，一副我是占了你便宜，你又能拿我咋滴的无赖模样？
苏慕雪：“……”
苏慕雪生气地朝他扑过去，她压倒了唐绯，低头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狠狠地咬了一口，这种对唐绯而言不痛不痒的攻击，反倒是刺激了他，他刚压下去的念头又蠢蠢欲动了。
“你、你快起来你……”
苏慕雪就不起来，继续咬他。
然后……
他有了反应。
苏慕雪感觉到了什么顶着她的东西，身体一僵，意识到了什么之后，立刻从唐绯身上下来，还立马离他远远的，生怕他跟刚才一样兽性大发。还好，还好唐绯没有变成刚才的那副模样。
他坐起身来，苏慕雪像是惊弓之鸟一样观察了他好一阵，才挪近了点。
“下流！”
她忽然骂了一句。
下流，他怎么就下流了？
他看着她说：“我那是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谁让你来咬我？”
“禽兽！”
苏慕雪继续骂。
唐绯：“我要是禽兽，你早就……”
“我早就怎么样了？”她问。
唐绯跟她对视两眼，他别开了视线。
他要是禽兽，刚刚他就顺势而为了。但凡她要是多两岁，他早就跟她生米煮成熟饭了。为什么她现在不是十八岁呢？为什么自己这么有原则呢？
该死的！为什么他就不能禽兽一点呢？
“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了？”苏慕雪咄咄逼人。
他看着她丽质天成的脸，有时候他觉得她太过于强势，但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
温柔乡，英雄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冲冠一怒为红颜；英雄难过美人关。以前觉得很抽象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很有道理的。他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气势就弱了下去。
他说：“我忘了。我刚刚说了什么，我忘了。”
苏慕雪瞪了他几眼后，轻轻地哼了一声，以表达自己此刻的不满。
砰，遥远处又有一块巨石从天空坠落。
唐绯看向正在崩塌的虚空，再过一段时间，也许十天也许半个月，这个秘境就会全面崩塌。不过现在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仿佛全世界就只有他跟苏慕雪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黑雾的？”唐绯问身侧的苏慕雪。
苏慕雪说：“一开始。”
“一开始？”
唐绯错愕地看着她侧脸。
苏慕雪望着遥远处，目光幽幽，似乎在回忆。
她说：“十三岁那一年，我乘船去大齐路过雾海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预想不到的事情——称号级妖兽海女妖忽然现身了。海女妖引发了恐怖的兽潮，雾海上数百岛屿顷刻间被它摧毁，无数的船只被毁。”
“海女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但每一次苏醒就会大量进食，引发可怕的灾难。那时候我在苏家的船上看着旁边许多的船只被海女妖的力量摧毁，耳边都是尖叫的声音。”
“青姨保护着我，要我马上跟她走。就在那时候，我用冰凰瞳术透过黑色的迷雾看到了一个少年，他看起来比我大几岁的样子，他单枪匹马地虐杀了海女妖。”
“我看着那个少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强啊！一向被称作天才的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那个少年杀了海女妖后就飞走了，我朝着他大喊，等等！他没听到。或许是听到了，压根儿不在意，总之他就这么消失了。”
唐绯惊讶地看着她。
原来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华扬学院，是在雾海。
她看着他问：“那个时候，你甚至都没注意我吧？”
没有，确实没有。
她现在说起来，他努力地回忆，当时的记忆里也没有她。
他望着苏慕雪冰蓝色的眼睛，心想要是那个时候他要是看到她的话，会不会有另外的故事的？
苏慕雪想起自己在华扬学院跟他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反应，她说：“就算注意到了，你也不会搭理我吧！”
额……
也有这个可能性！
“你换上女装，我肯定搭理你的。”唐绯说。
苏慕雪：“滚！”
苏慕雪没有跟他说，在那之后自己对他念念不忘，找了他三年的事情。要是说了的话，这家伙肯定得意死了。
唐绯看着她白皙的侧脸，他心里有点忐忑地说：“你会原谅我吗？”
他指的是他想要杀死她的事情。
苏慕雪沉默起来。
她的沉默像是十万座的大山压在唐绯的心上，心沉甸甸的。
许久的沉默后，她说：“我……我是不是杀死过你一次？”
唐绯点点头。
苏慕雪说：“那就算我们扯平了吧！”
唐绯忽地抓住了她两只手臂，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原谅我了吗？”
苏慕雪看着他说：“不是原谅你，是扯平了。我们扯平了。你想过要杀我，而我杀过你一次，这样就算我们扯平了。以后这事情，谁也不要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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