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雾池？术技超然那位智儒真人吗？他不是早几年已经仙去了？”薛肖肖好奇问道。
闻言，叶望舒摇了摇头，清冷声音解释道：“据说只是闭关修炼。”
他说完，转头看向宁越，“只是去看看，说不定真有什么方法。”
宁越抿了抿唇，思索一秒，刚想推拒。
顾云锦开口了：“也好，去试过才知道答案。”
他说完，温润眸色看着宁越，眼中眸光涟涟。
顾云锦都这般说了，宁越没有理由拒绝。
“那我就同叶师弟去一趟。”宁越最终说道。
他刚说完，薛肖肖眉宇轻轻一蹙，立即阻止道：
“素来听说拜见苍山智儒都需车马行进，沿途跋涉是心意，雾池离我们少说十天路程，叶师弟一人恐怕不能应付路上险阻，我也去稳妥些。”
明羡轻哼一声，“他只会待在本尊身边。”
“我也想仰见真人一番风采。”顾云锦淡淡道。
成。
这是都去……
宁越：“……”你们都去，我不去行吗？10天的马车，现在就可以想象那是怎么样的屁股开花……
……
两天后，宁越还是被裹拥着坐上了马车。
因路途遥远，此行安排了两辆马车。
一辆坐人，一辆拖着行李干粮。
考虑到宁越烧水洗漱，明羡又在山脚下雇佣了两个女佣，两个赶马夫。
准备妥当，一行人两辆车就上路了。
宁越第二次下山，在这个书中世界里。
他将头往窗外探去。
这次走的方向同上回去东洲的是相反的两条路。
初时还好，越走，路边越难走。
坑坑洼洼，震得宁越屁股生疼。
他的神色几人看在眼里，故而马车走走停停，竟走了一个多月才到。
离目的地越近，路上境况越是肃萧。
植被稀疏颓败，地里荒瘠无生。
如今已入春，四下却还是化不开的薄雪，完全没有春日的景况。
宁越裹紧了大氅。
寒风刮得他浑身骨肉都要失去知觉一般，颠簸的马车更是将这种感觉绫到无以复加。
车里的几人面色稍微比宁越好点。
唯独明羡。
宁越转头看向他的时候，止不住的心惊胆颤。
他将手轻轻按在明羡僵硬的手臂上，忍不住开口，声音颤抖：
“别熬了，用点法术御寒吧……求你。”
这个人类风湿关节炎啊，这冰天雪地的如何忍得？！
叫他回去也不回去。
让他法术御寒他也不肯。
只说会坏了规矩。
宁越心中不是滋味，他想不清楚是自己去求道，蹉跎的为何竟是他人。
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宁越偏开头去，不想让人看见。
明羡袖下的手却被一只微暖的手攥住，宁越抬头。
正正对上明羡那双狭长的眼睛。
不似平日里那般尊傲，也没有了深如潭底的深沉。
此时只有一片暖意，像裹着火，在宁越身前温暖着。
“不怕。”明羡轻声说着。
分明是平平无常的两个字，宁越却从里头听出了无尽缠绵与暧昧。
绵绵入耳，如酥如醉。
而对方的眸光交织炙热浓烈的火焰，在他眼中燃起。
宁越呼吸都屏住了。
其他人都颠簸得朦胧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小小的涟漪只在宁越和明羡两人之间漾开。
明羡冻得微紫的唇轻轻勾了一下，而后无声倾身。
……
微凉与微暖纠缠。
最后，明羡侧开头，微微一笑，“这样便好了。”
宁越：“……”
袖下的手无端扣紧。
宁越低眸潋下眼中思绪。
还是让他们早日去做神仙吧……
……
马车在进入一座山林后停了下来。
此时接近傍晚。
马儿歇息，人也要歇息。
叶望舒将火堆砌好。
薛肖肖去河边打水。
顾云锦去附近看看是否有草药。
车夫和女佣也相继入林，说找找看有没有新鲜蘑菇或野菜，总吃干粮偶尔也换个口味。
明羡则在车上静修打坐。
宁越蹲在火堆旁看叶望舒劳作。
见宁越面带愁色，叶望舒有心安慰道：“穿过这片树林，前面就是雾池。”
宁越闻声抬头，眼中眸光涣散，轻缓的声音里是淡淡的愁苦。
“这个神仙……我是非当不可吗……”
叶望舒将一根火柴放入火堆，将手在衣袖上擦了擦，才转头面向宁越。
他半弯身下来，伸出指腹轻轻勾起宁越的下巴。
微凉的指腹抵在宁越肌肤上。
只一个字，声音却像凛过山间石壁的泉水，潺绵入耳：“是。”
真道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宁越侧开了头，掩下眸中慌乱神色。
次次落荒而逃。
……
终于抵达雾池时。
已经距离出发相隔了一个多月。
下了马车，宁越站在一座青砖黛瓦的浅漆道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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