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谦语气淡淡的，“无需顾虑，有话直说。”
凌华这才道：“师父，恕弟子直言。凌月那孩子，对您似乎有种……不容于人伦的感情，并非晚辈对长辈正常的孺慕之情。”
杜佑谦挑了挑眉，他虽然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凌月这种筑基修士的念头、情绪，但并不会有事没事地对自己的徒孙这样做。
所以凌华所说的，他隐隐约约有些觉察，却没有去查证。
沉吟一阵后，杜佑谦淡淡地说：“为师有事要去办，或许百年内都不会再临此处。这里有些丹药和灵玉，你且拿着，未来一段时间修炼不需节省，该用就用。”
凌华道谢收下后，杜佑谦又拿出两件三阶法宝给她，“等凌月这孩子临近结丹时送给她，算是激励吧。她结丹时，为师就不为她护法了，若是这一关都闯不过去，也不配做八景观的弟子。”
凌华郑重地收下法宝，“弟子代凌月那孩子谢师父赏赐。”
第二天一早，杜佑谦就带着睢幸、瑞雪、和锦荣不辞而别。
凌月兴冲冲地跑去杜佑谦的房间请教问题，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不由得怔怔地，有些失魂落魄。
凌华悄然来到她身后，轻轻搂住她的削肩。
凌月有些难受，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师父，师祖为什么不告而别啊？是月儿做错了什么吗。”
凌华柔声说，“傻孩子，你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你师祖乃是神仙中人，向来洒脱。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不萦于外物。你若想追上师祖的步伐，那可得好好努力了。不到结丹，连追随你师祖的资格都没有。”
凌月清丽若仙的面孔上，第一次浮现坚毅之色，“月儿知道了。月儿会努力的！”
凌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这个孩子，自幼颠沛流离，饱尝人情冷暖，小小年纪就比很多大人还懂事。
但是这些年，或许跟在自己身边太过于安逸，所以贪图这份安逸，少了几分进取之心。
现在这样也好，至少给了这孩子一个上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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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瑞瀚城之前，杜佑谦先到长尾锦鸡一族的皇庭，接受吃请腐败。
因为孟逍那边，一直在通过传讯法宝告诉他培养刺棘虫的进度，所以杜佑谦吃喝得心安理得，还要拿捏一下。
而长尾锦鸡一族也只能眼巴巴地伺候着他，指望他能拿出大批的刺棘虫，来改善种族血脉。
这些年，得益于孟逍的孜孜不倦，刺棘虫的养殖确实出现了重大突破。
南方鬼国那阴气森森的环境，确实是培养刺棘虫不可缺少的。
此外长尾锦鸡一族的血肉和骨粉，都对幼年刺棘虫的生长发育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吃着长尾锦鸡血肉和骨粉长大的刺棘虫，在成年后有着更强的抵抗力和生存能力，繁殖力也更强。
孟逍这些年一直在研究长尾锦鸡血肉、骨粉以及一些别的营养物质的配比，还真给他研究出了性价比较高的配比。
掌握着这样的大杀器，所以杜佑谦和长尾锦鸡谈判的时候，底气十足。
此前杜佑谦提出的“每年五十只一阶、十只二阶，以及五年一只三阶”的长尾锦鸡道兵供应，只是基础条件。
答应了这个条件，杜佑谦才会向长尾锦鸡一族提供刺棘虫。
若这个条件不答应，那是不管长尾锦鸡出多少钱，杜佑谦揣着刺棘虫，一条都不会卖给它们。
长尾锦鸡不是缺心眼。
它们其实也知道，刺棘虫虽然对别的一些种族，或者在人族的一些修真技艺上，也是有用的材料，但绝不是太珍贵、无可替代的材料。
唯有对它们而言，刺棘虫才是无可替代的。
所以杜佑谦若不卖给它们，其实根本就卖不上价。
但是没办法，它们对刺棘虫的需求太迫切了。
是它们种族崛起的关键！
若是杜佑谦不卖给它们，杜佑谦最多少赚一点钱，没有别的损失，而它们则要失去种族崛起的机会。
所以这就是个卖方市场，根本由不得它们讨价还价，它们只能挨宰。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躺到砧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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