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笑了。
这样，最好了。
街道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人站岗。
身披盔甲，手持大刀，面貌凶恶，眼睛带着凶光。
四周金字塔的顶部，搭建了碉楼，里面也有人在警戒，气息更强。
巷子里，时而有身穿蟒袍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飞鱼卫巡逻。
一个个全是气息凶恶的彪形大汉，眼眸犀利，狠辣的厉光闪烁。
这一切。
看起来都无比正常，秩序井然，防护保卫措施非常完善，让人莫名的放心。
然而。
李烨运转破妄佛瞳，凝视整个擎天城。
破开虚妄，得见真实。
平静繁华的擎天城，霎时一变。
只见街道上的行人，门店里的食客，摊位贩子，都是人类。
而那些街头站岗的守卫，碉堡里扫视四方的警戒者，巡逻的飞鱼卫，出没大街小巷的衙役捕快，
全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或狼，或虎豹，或狗熊，或毒蛇，蜘蛛，蝎子
甚至还有不少阴气森森的诡物，更有煞气腾腾的绿毛僵尸。
他们全部披着人皮。
碧绿色眼眸，或猩红的眼眸，一个个泛着贪婪而凶残的光芒，注视着街上来往的人类。
但肉眼下。
他们和人类一般无二，在街头维护秩序，保持一方平安。
这是无比滑稽和讽刺的一幕。
人类历史古城被怪物统治。
秩序管理者全是各种怪物，邪祟，凶物。
而且治理的有声有色，一幅国泰民安，海晏清平的气象。
与大灾变之前，贪官污吏横行，官匪勾结，祸害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烨看的沉默。
虽然知道这是一种更高级和文明的圈养。
但他不得不承认，至少目前，擎天城的百姓和人类，是富足安康的。
这样的日子，也许会持续到他们被养的膘肥体键，像猪一样到了“出栏日”，才会成为精美的血食，被端上桌。
侧头看向策马而行的刘大刀。
他赫然是一只绿毛龟。
背上的大龟壳龟纹繁复，弥漫金属光泽，充满力量感，龟壳下，又圆又秃的脑袋绿的发光。
“记得黄安提起过，用乌龟的脑袋来泡酒，味道很不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烨心中沉吟，舔了一下嘴唇。
“李兄，看什么呢？我的头上有脏东西吗？”
刘大刀看到李烨盯着自己的脑袋看，很诧异。
李烨微笑：“没什么，只觉得刘兄的发型甚是好看。”
刘大刀闻言哈哈一笑。
整个擎天城，一片乌烟瘴气。
虚空煞气成云。
尤其在东城，西城，北城，各有一道冲天凶气直达云霄，形成了一团巨大的蘑菇云，翻滚不息，凶气蔽日。
李烨知道，那是三尊凶主级生灵盘踞之地。
南城，却一片平静。
甚是诡异。
李烨多看了几眼，也没发现异常。
肉眼下，擎天城晴空万里，惠风和畅，到处都是人间烟火的和平气息。
“驾~”
缰绳一甩，马车哒哒哒的往北城而去。
马车后。
是五千黑龙军。
盔甲带血，长矛如林，煞气凛然。
队伍静悄悄没有任何人说话，纪律严明，狼头盔甲里露出的一双双眼睛冷酷而犀利。
唯有在看向马车的时候，目光才会变得狂热和敬畏。
这是一支跟随李烨杀穿夜色，横渡千里大山的老兵悍卒。
路上吞服了大量天材地宝，修为最低都达到了灵境。
他们跟随在马车后行进，整齐的步伐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像是一队猛兽在推进。
所过之处，街道上行人侧目，眼神敬畏。
披着人皮站岗警戒的怪物一个个眼眸炽热而贪婪，盯着黑龙军的背影看了又看，嘴角流出了哈喇子。
但在刘大刀的凌厉眸光扫视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吓得转过了头去。
擎天城是上古巨城，几经扩建，如今更是地域广博，城池浩大。
一路往北而去，走了足足大半日，经过了近万条街道，这才来到了北城区。
北城区的地势并不平坦。
房屋楼阁随着地势高低而起伏，远处还有几座大山在北城的一角耸立。
居中的一座山，巍峨磅礴，峰端像利剑一样直插云霄，引人瞩目。
李烨看的惊讶。
随行一路没有说话只光顾着看女人屁股的张老头倏忽抬头，盯着这几座山细看，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激动道：
“这莫非就是在千年前已经覆灭的人族九大圣地之一，九重圣地的九重山？！”
刘大刀自豪哈哈一笑，“没错，这就是九重山。”
“千年前，一个叫做九重圣地的人族势力所在，据说他们传承了上万年，可追溯至上古年间，但我是不信的。”
“他们要是真的有这么强，怎么会在千年前一夜覆灭。”
刘大刀摇头失笑，眼眸有轻蔑之色一闪。
人族往往喜欢把很多消逝的东西吹得天花乱坠，实际上，都是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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