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塑造一个英雄很难，要杀掉一个活在人心里的‘英雄’，更难。”
“但就算是那样，父亲他还是不死心，硬生生留出两个勇者称号，他要冒的风险很大，可他还是那么做了……就是要给我选择的机会。”
“你其实可以自己当勇者，自己当自己的靠山…”格雷的话说到了一半，忽然闭嘴了。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对方就是输在了格雷自己的手上：
“抱歉。”
“没什么，我其实已经作弊了，看见这个了吗？”
赫拉瑟丝扶了扶眼镜，“这是阿尔忒米娅大人留给我的，是我的成人礼。”
“她说：‘这个孩子身体里有可怕的力量，这东西可以帮助她控制这股力量，但是也会有副作用，一旦解除限制，就会更加难以控制。’”
“我摘了它，却依然输给了你，直到你最后引发的那场爆炸，还活着回来，让我父亲明白了一件事：你是不能随意招惹的。”
“不管是强留你，还是激怒你，都是最愚蠢的选择，父亲只能是从宣传上下手，努力营造出我和猎人王不输于你的假象。”
“虽然这话太过激，可假如你在城里使用那样的爆炸，无非就是…”
赫拉瑟丝双手一合，轻轻一拍，最后朝着掌心吹了一口气。
“什么都不会剩下。”
格雷抬手，想说：“这绝对不可能。”
赫拉瑟丝轻轻打断了格雷的动作：“我知道，你想说不可能，但是我信了，我父亲信了，那些其他种族的人呢，他们能信吗？”
“所以我跟着你离开，父亲不会拦着我，其他有歪心思的人不敢拦着我，有胆子拦着的，有你在压根也拦不住。”
“现在，算是出了城了，至少让他不用担心，好了，我实话说完了，你现在要赶我走吗？”赫拉瑟丝轻舒了一口气，似乎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格雷压根没有去问，赫拉瑟丝离开后会怎么样，这样的问题就等于是在变相的催促赫拉瑟丝离开。
他虽然有时候显得比较迟钝，也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格雷沉默了几秒，他把前后的经历相互验证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漏洞，逻辑上也没有什么错漏，他点了点头：
“如果她们没意见，我不会说什么，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酬劳’，我这里算是通过了。”
“好诶！”
赫拉瑟丝忽然一抹眼睛，欢呼了一声，朝着缇雅和辛德瑞拉以及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莉莉丝挥了挥手。
“格雷同意我留下啦！”
接着，她变魔术一样的摸出一张羊皮纸：
“这是佣兵的入团申请，麻烦签一下字，对，就是这里。”
格雷没能从对方的变脸里缓过神来，他讷讷的签下了字——不知道怎么回事，格雷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可格雷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不像前几个问题那么深刻了：
“莉莉丝她现在恢复过来，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吗？”
“这个……得问你啊。”
没有了包袱和负担，赫拉瑟丝似乎轻松了不少，说话都轻快起来。
“我看到意识层里的她身上被诡异的纹理包裹，但这些纹理被她胸前的一块宝石束缚住了。”
“构成意识陷阱的力量，不但没有伤害她，还成了她的助力，保护着她不受那些来自意识层的侵扰。”
“要不是你最后把她带回来，她说不得要把意识陷阱拆完，把入侵意识层的家伙直接反杀掉了。”
“但是问题就在这儿，构建意识陷阱的人，被你杀掉了吗？”
“不清楚，我并没有看到。”格雷说的也是实话，他把莉莉丝薅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算真的有——那些个长得太抽象的，他也辨认不出来。
“那就等她彻底恢复过来，再问问她吧。”赫拉瑟丝作出了一个总结，结束了这次交谈。
在格雷和赫拉瑟丝聊天的这段时间里，辛德瑞拉绕着莉莉丝飞了一圈。
确定了莉莉丝是只有脑袋这一个地方疼之后，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软软的绿色半透明花苞，里面似乎都是液体。
伴随着“吧唧”一声，她把花苞丢在了莉莉丝头顶。
那花苞看起来很脆弱，可谁能想到，它居然像是裹着黏胶状的软体结构，那个花苞很快就变成软趴趴的一坨，稳稳地戴在莉莉丝头上，像是一顶灌了水的气球帽子。
莉莉丝原本还捂着脑壳倒吸凉气的表情，很快就缓和了下来。
“喏，灌满凝神草汁的泡泡草，帮助恢复精神，并且还能镇痛，咱的独家秘方，能像这样把两种不同植物的特性融合在一起的治疗方法，只有咱能办到。”
辛德瑞拉凌空叉腰，一副“我超级厉害，你们还不快来夸夸我”的样子。
赫拉瑟丝对这个很好奇，她虽然有着惊人的知识储备，但仍然对这种从没见过的东西感到新鲜：
“这是什么？魔法？植物融合术？炼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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