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宇:“爷爷,槐花可以吃吗?”
爷爷:“可以吃,槐树是落叶乔木,槐花不但可以吃,还可以入药。槐花性凉,有清热凉血、清肝泻火、止血的作用。在经济困难时期,我们用槐花参上玉米面或白面蒸窝窝吃,味道好极了。”
司宇:“真的?那您什么时候也给我蒸槐花窝窝吃呢?”
爷爷:“这还不容易,想吃我们就蒸。等会儿,你舅姥爷起床了,我让他蒸。现在,我们去灶房烧水洗漱,然后去街上吃早点,给舅姥爷带点儿回来,怎么样?”
司宇:“好的,我可没有烧过灶火,您教我吧。”
爷爷:“好、好。不会的,知道学,孺子可教也,跟爷爷来吧,我们烧水去。”
一老一小,一前一后来到灶房,爷爷看见灶膛里还有余火,揭开锅盖,一锅热水冒着蒸汽。原来,舅姥爷早已起床,把洗脸的热水烧好了。
爷爷:“你舅姥爷已经把水烧好了,我们洗脸吧。”
他们爷俩儿洗漱完,舅姥爷提着油条和豆浆从外面回来了。
他把油条和豆浆放在石桌上,招呼爷爷和司宇来吃早点。等爷爷和司宇坐好后,他又到灶房里端出两小碟自己腌制的小菜和几枚咸鸭蛋摆在石桌上。
别看早餐很简单,爷爷和小宇都吃得很香。尤其是在大槐树下,伴着喜鹊和各种鸟儿的歌唱,面对挂着晨露盛开的鲜花,呼吸着弥漫着槐花芬芳的清新空气,这种感觉对长期在闹市生活的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他们吃什么都会很香、很有滋味儿的。
爷爷一边吃,一边感慨地对舅老爷说:“在你这里,真如人间仙境呀,好享受、好享受!桃源仙境也不过如此。”
舅姥爷:“看您说的,您喜欢这里,咱们换换?”
爷爷:“换就换,我还真喜欢你这里。我孙子想吃槐花窝窝,你什么时候给蒸几个?”
舅姥爷:“好说,晚上蒸。”
吃完早餐,舅姥爷提个篮子准备去摘月季花,他问司宇:“小子,去摘花儿?”
司宇:“好,舅姥爷,我帮您拿篮子。”
舅姥爷把篮子递给司宇:“小心有刺,别扎着你的小手。”
爷爷也跟着一起来摘花儿,不一会儿,就摘满了一篮子,舅姥爷要赶快把花儿送到香精厂。摘下来的花儿,放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他临走时对爷爷说:“我去送花儿,这把钥匙您拿着,您出门时可千万别忘了把门锁好。”
爷爷:“你放心去吧。”
舅姥爷走了,爷爷对司宇说:“我带你和虎子到小山上去玩儿。”
司宇:“好的,爷爷。我去叫虎子。”
老人、孩子、狗沿着崎岖的小道登上山顶。这小山实际上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土堆,镇上的人一直这么叫而已。
山上长满了松树和柏树,估计有几百棵,枝繁叶茂,树冠参天,每棵树都很粗大,有的树干要几个大人张开手臂才能合围,松树和柏树能长这么大,一定经过了千年以上的生长过程,这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柏林,像一快翠玉点缀在小小的镇子上,特别引人注目。
司宇站在山顶上,抬眼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早晨树林里的空气清新极了,各种鸟儿在树枝间飞来跳去,叫个不停,偶尔还可以看见松鼠和野兔的影子。
爷爷站在山顶上环顾小镇的全貌,不禁感慨起来:“今非昔比,旧貌换新颜!”
许多年没有到小镇来了,小镇的变化太大了。原来的那些土坯房和茅草屋都不见了,原来的那条细长凹凸不平的土路也不见了。
现在的小镇有一条宽宽的柏油马路由北向南横穿而过,马路的两边建起了整齐的四层楼房和用红砖灰瓦盖的四合院儿,如此巨大的变化,怎么不让爷爷感慨呢?想当年,舅姥爷家的院子在小镇里还算体面的,现在显得很破旧寒酸了。
小镇上唯一没有变化的是这座小山、山上的松柏树,还有舅姥爷家的院子和这条上山的小路。
爷爷感慨之余,不禁仔细观看这片他熟悉的松柏林,他很快找到了他记忆最深的那棵大松树,不禁慢步到它的跟前。
大松树还是那么茂盛,它的根部附近长出了许多蘑菇,没有人来采摘。他记得,当年下放的时候,国家的物资供应非常紧缺,副食品和蔬菜的供应也很紧缺,他常来这里采蘑菇,他不知道在这棵巨大的松树下采过多少蘑菇。
这里的蘑菇没有毒,非常好吃。如果当时吃不完,就把蘑菇晒干,过年的时候,杀一只鸡,炖上一锅蘑菇,真是一道好菜。
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物资和食品的供应非常丰富,采蘑菇的人少了,这里的蘑菇才会这么多。若是以前,早被人采光了。
他没有移动地方就采了一小堆蘑菇。满地都是从松树上落下来的松针,他坐在松软的干松针上,准备叫司宇过来和他一起采蘑菇。
突然,他看见有两个人影在半山腰上一晃,就不见了。他很奇怪,是什么人呢?从衣着上看,不像是本地人,他们这么早到小山上来干什么呢?爷爷马上警觉起来,是不是有人跟踪他们?他放下手中的蘑菇,爬回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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