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看不见的傲慢
“岚衣姑娘，真的不必如此。”
看着对方摆好酒菜，王君泽有些头痛的开口道：“之前在云镜宗，我就说过，当贵宗真的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只要不违本心，我一定会尽量相助，至于其他事情，无论岚衣姑娘做什么，我都没法给出什么承诺。”
这话王君泽说的很隐晦，可却也把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了。
因为云镜宗的事情，自己与凤栖阁有一些情分，但是不多，而且，并不想与凤栖阁有太多的纠缠，最重要的是……凤栖阁惯用的那种，以美色来接近拉拢的方式，对自己没用。
“公子误会了。”嫣然一笑，岚衣摇头道：“岚衣是知道轻重的，说句自嘲的话……岚衣配不上公子。”
“……”
也不等王君泽答话，岚衣便继续说道：“遗迹开启，便是公子龙腾之时，之后，无论是岚衣，还是凤栖阁，面对公子，都只能仰视，如何敢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
此话一出，却是顿时令王君泽微微一怔，从岚衣的角度来说，这话显得有些谦卑，可实际上……抛开王君泽可能死在遗迹中的可能，这的确就是现实！
凤栖阁声名并不好，实力也不强，无论对于裁决司还是玄月剑宗来说，这样的宗门都显得太低级了，只要王君泽不是那种的色令智昏的蠢货，便不可能选择岚衣。
只是，岚衣能把这种话直白的说出来，便委实有些不简单了。
“我的确志不在此。”想了想，王君泽这才缓缓开口道：“可既然如此，岚衣姑娘又何必做这些事情？”
“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呀！”说到这，岚衣眼中透出几分狡黠之色，笑吟吟的答道。
“嗯？”
这话令王君泽有些不太明白。
“从宗门方面来说，凤栖阁需要让人觉得，你与本宗有关，这很重要！”岚衣认真的解释道：“另外一方面，从我个人来说，我也需要让别人看到我与你走的很近，这样，宗门就不会再安排我去接近别人了呀！”
“……”
一句话，便彻底让王君泽反应了过来。
很多时候，真相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部分人觉得什么是真相。
就像王家之前做的事情，对外传的那些谣言，这不足以改变自己的态度，但却可以影响别人对王家的态度！
凤栖阁也是一样！
没人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有些事，从表面看很难理解，可其中却一定隐含着利益与价值！
在这方面，王君泽的经验实在太少了！
这与天赋，心智都没什么关系，仅仅只是阅历的问题。
说到底，王君泽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只有经历更多的事情，才能渐渐成熟起来。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拒绝吗？”看着岚衣，王君泽反问道。
毕竟配合岚衣，对于王君泽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只对岚衣与凤栖阁有好处而已。
“对公子，岚衣不敢有所欺瞒，唯有示之以诚！”岚衣轻声答道：“即便公子拒绝，也不伤情分，反之……恶意利用公子，这代价，岚衣承担不起。”
这话说的太真诚了，反而让王君泽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这件事对于公子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无论是圣女，还是郡主，都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公子是否真的与凤栖阁有关。”岚衣继续开口道：“至于其他人如何看……岚衣虽然配不上公子，但自问也不是什么丑丫头，应该不会丢了公子的面子吧？”
凤栖阁虽然风评不好，可如岚衣这种弟子，无论是容貌姿色都是上上之选，与王君泽走的近，即便传出去，也是令人羡慕的风流韵事，自然谈不上有什么坏处。
“只要公子肯小小配合一下，岚衣不但可以为公子处理这些日常的琐事，而且，之前对公子的承诺，也一样算数，本宗愿意为公子提供一定的修行资源，帮公子打探消息……公子意下如何？”
如果这是一场交易，那么岚衣便等于是一下子摊开了所有底牌，表现了最大的诚意。
“你想我怎么配合你？”
沉默了片刻，王君泽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轻声问道。
闻言，岚衣顿时一阵大喜，这态度，便等于是已经答应了她的条件。
“很简单，只要公子允许我每日到这里来，为公子打理起居就行，若是偶尔能在小院之中住一两天就更好了。”岚衣忙不迭的为王君泽斟了一杯酒，接口道：“等到遗迹开启之时，岚衣与公子一起前往遗迹……至于进入遗迹之后，公子是否愿意让岚衣继续随行，都没关系。”
“行！”
这条件并不过分，王君泽没有太多考虑，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多谢公子！”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岚衣顿时端起酒杯，笑道：“岚衣敬公子一杯！”
“是我该感谢岚衣姑娘才是。”端起酒杯与对方碰了一下，王君泽轻声答道。
这一句话感谢，也并非客套话，除了感谢对方接下来帮他处理生活的琐事外，最重要的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今天岚衣也算是为王君泽上了一课。
让他对于很多事情，有了更清晰，更成熟的认知。
这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甚至，可能需要吃很多亏，花费很多时间才能渐渐醒悟过来，而现在仅仅是通过这一件事，岚衣这一番话，就提前让王君泽醒悟，这本就是最大的收获。
而且，通过这件事，也让王君泽对于岚衣，乃至凤栖阁的印象，都有了不小的改观。
要知道，从前王君泽虽然嘴上不说，可心底里其实是不大瞧得起岚衣与凤栖阁的。
正如，苏雨薇说陆青在云镜宗一事中，表现的太过傲慢一样，其实这些日子，王君泽心底也不知不觉，滋生了许多傲慢的情绪，只是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而已。
可今天，通过岚衣，王君泽却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凤栖阁如此，其他宗门与家族也是如此，面对这些人，他不该，也没有资格滋生任何傲慢的情绪。
这章写很慢。
无论是主角的成长，还是关于一些角色设定的丰满，其实都有很意义。
我希望书里的每一个角色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没有脑子的路人甲，笔力有限，只能尽力而为，希望大家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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